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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赫连荣臻,脸色也突兀一变:“王叔,你这又是何意?”

安亲王再度笑了一声,朗声道:“陛下,您还年轻,这个皇位对您来说太过沉重。王叔心疼侄子,还是替你分忧为妙。”

赫连荣臻冷笑道:“王叔好计谋,先引太后在前,又出兵在后,敢问王叔,这么多私兵,你是什么时候养的?”

同刚才相比,安亲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信步闲庭一般在听音阁中来回走动,或许是因为太过兴奋,多年的心愿得成,他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话也就更多了点。

安亲王开口道:“侄儿求知若渴,本王便也就跟你讲解清楚,省得你走得糊里糊涂,到了底下也不知如何去哭。”

这么多年,怕就连安亲王妃都没听他说过如此张狂的话,现在正怔怔看着他,似乎早就吓傻了。

除了他,旁的朝臣宗亲也都缄默不言。

“皇兄殡天太早,当年侄儿你又太过年幼,大越威及四海,震摄宇内,内有成片的中原福地,外有山川高原沙漠海港,这么大一片疆域,数万万子民,又则能让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儿糟蹋?”

安亲王说罢,叹了口气:“王叔内心焦虑不安,总觉要愧对赫连氏的列祖列宗,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大越的百年基业而舍弃名声。”

他说得颇有些豪爽:“为了大越,本王什么都可以放弃。”

感人,真是太感人了。

若不是现场太过严肃,李令姝几乎都要为他鼓掌。

把谋朝篡位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他还真是头一个。

赫连荣臻颇有耐心地听他说这么半天,等他表演完了,他才略叹了口气:“王叔今日是想要朕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