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圣索菲亚学院。
路上。我正百般无聊的翻阅着一本诗文选集。真颠簸啊,忽暗忽阴的橘色阳光迫使我看向窗外。这是……孤儿院啊。梦开始的地方。
“能在这儿停下车吗。”我喝住了马车夫。
我走下车,来到了大门口,叩响了木制的大门——
无人应答。
我推开大门径直走入深处,——马车夫却喝住了我。
“大小姐,您……还是不要那么深入的进去了。”
“怎么了吗?”我问他。
“没什么,只是,——气氛不太对,我……”
“喂,有人吗!”
“诶诶诶,别喊那么大声啊,喂,你要去哪儿?”
我跑上楼去,一把推开了园长的房间。
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封信,已经启封的信。
我急忙取出信纸,虽然这着实不礼貌。
但是看完后,我愣住了。信纸,从我手中飘落,掉至地面——皇家的邮戳露出闪耀的光芒,这是昏暗房间中的唯一的光。
看来无论如何,这个皇城,我必须去。
“勇者……要被召唤了。”我呆呆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会惊愕?可能是我的潜意识中已经整理出了事件的答案,而我的表意识仍未知晓。
我将信放回桌上。“我们继续赶路吧。”我回头向马车夫说道。“好。”
当到达皇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马车夫停下车找餐馆吃饭,而我准备动身去学院。
“话说起来我还没介绍自己呢。我叫比尔……小姐您有啥需要吩咐的来这儿找我就行。”
“好。帮我打包一个三阴治,要牛肉的,不要番茄。”我将帽檐拉得更低了一些。现在是晚上,我尤其得需要注意种族特性。
“给,拿好。”马车夫比尔把做好的三阴治给我,“真的不需要我送吗。”
“嗯。”我拿完三阴治就出了店门。外面的风很冷,但是我披上了米色的大衣,寒风对于我来说形同虚设——除了,那些带来寒风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在他们这里浪费时间。我默默从怀中掏出铜钱剑。既然他们跟了我一路,那我就奉陪到底吧。
当再到学院大门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这个时间会不会叨扰别人呢。我整理了一下衣冠,叩响了华丽的黑铁门。
门口一个亮着的房间里出来了一个胖墩墩的胡子大叔,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才看到了我。我脱下礼帽抱于怀中:“请问,这里是圣索菲亚学院吗。”
“是对,可爱的小姑娘。请问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我相见学院长。”
“抱歉,您瞧……这太晚了。想必学院长已经……”
“我知道,但事实上,我有一件要事与学院长赫德·阿尔弗雷德相商。是他一位老朋友的信,而为了保护这封信,我因此才这么晚到——所以说,请让我亲自带着封信找学院长。”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说道。
“这……请问你说的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门卫抓耳挠腮,但声音还算温和。
“‘白羊’。”我重新戴上帽子,看着那个门卫大叔用法术电话与学院长交谈。
“学院长愿意见你。”那个胖大叔打开了学院的大门,“在舍管楼的三楼,门牌会指引你的——快去吧孩子。”“真的十分感谢。”我又摘下帽子行了礼,匆匆跟着大叔指的方向跑去。
一踏进舍管楼,我就仿佛了解到了何为“奢华”。
装璜与洛可可式建筑凸显出它的名贵。我登上了红布毯的楼梯,随后又找到了……学院长的办公室,303。
我叩响了房门,而门也应声而开。
与我想象中的学院长形象真是差不太多啊。也是一个老头,但浓密的山羊胡凸显出了他的慈善,但手环上的金表与西服口袋中探出脑袋的金边老花镜又将人的社交距离活活拉远。一位仆人接过来我的礼帽和大衣。
“请坐。”此时学院长正装笔挺的危坐于红色沙发上,手里是一本合上的诗歌集。台几上是两杯仍散着渺渺热气的红茶。我褪下手套,将其放于腰间的口袋中,——那里还是我放铜钱剑的地方。
“请问,您有信要给我,是指……”
“哦。”我将项链取了下来,递给他看。当他看到项链时,我能读出他眼中的担忧和惊讶,但是这些都一转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狂热,是喜悦,就如同安古罗看我时的眼神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