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重新给容话扎了针,一边调节着输液的速度一边说:“我来医院上班两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病人,发着烧拔了针就往外面跑。”她调节好,调侃着问容话,“外面是有什么天大的诱惑在等着你,把你勾着坐不住?”
“天大的诱惑”站在病床边,手里端着杯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容话,像是在等待着看他怎么回答。
容话垂下眼帘拨弄了一下头发,避而不答。
主治医生刚好查房到容话的病房,拿着病历走进来,“9床病人,容话是吧?”
容话道:“是。”
“再留院观察几天,最近换季你咳嗽的厉害,不彻底根除的话容易转变成肺炎,到时候就麻烦了。”医生翻了一页病历,扫过一段文字后顿了顿,“对了,你住院前我们为你进行了全身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你的心脏有过旧疾,这一点你清楚吗?”
“我知道。”容话颔首,“我现在有定期去以前治疗过的医院定期检查。”
“那就好。”医生合上病历,嘱咐道:“这几天饮食尽量清淡,但要注意补充营养,你有贫血的症状。”说完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慕别,“家属要注意悉心照料,这几天最好别让他洗澡,不然受凉了病情又要反复。”
慕别笑意温和:“好的。”
医生和护士一起离开,顺手带上了房门。
慕别移了把椅子在容话的床边坐下,似乎是想要把看护和家属的双重身份给坐实。
容话打着吊针的那只手很冰凉,他想用被子把手背盖住,不小心把输液管碰了一下,整只吊瓶都跟着晃动。慕别用手扶了一下,稳住吊瓶后才松了手,“手冷?”
容话如实点头,“冷。”
慕别伸出两只手,绕开扎针的地方,从两侧把容话的手包裹了起来。
容话手指下意识的要往后躲闪,却被慕别用了一点力,不轻不重的环住了。
慕别的手掌宽大温热,点滴透过输液管传进他皮肤里的冰凉一点一点的被捂化,逐渐被一股恰如其分的热意覆盖。
慕别沉声道:“好点了吗?”
容话却情不自禁问:“你为什么要打衡星?”
慕别坐的椅子比容话的病床矮上一截,他此时坐在椅上,高度刚好和容话平视,闻言听不出语气的道:“想打就打了。”
“是因为我吗?”容话顿了顿,“因为衡星把我推到海里。”
慕别盯着容话的面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你从红灯区把我带出来,还收留了我,不是因为你还能因为谁?”
容话眼睫翕动,没有说话。
“他喜欢卢蔚澜,自己踌躇不定,拿你出气又算什么?”慕别嗓音沉缓,“你不过是心善帮了卢蔚澜一把,你不该遭这份罪。”
容话喉结滚了滚,“是我自愿帮卢老师,也是我措辞不当,才人间的耳鬓厮磨, “好不好?”
容话蓦地抬起头,有些惊慌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