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黑灯瞎火,根本看不清方向,容话骤然停步,“走错了?”
“是啊。”慕地野在吊脚楼下转了个圈,“乡长家应该是这个方……”
几簇灯光从吊脚楼的另一侧绕着过来,沉重的脚步声随之而来,容话和慕地野同时打开手机照明,乡长一手提着煤油灯一手杵着拐杖在拐角处看着他们。
“我说过,晚上九点之后不准出门!”乡长严词厉色。
“那您老这么晚了在我们吊脚楼下干什么?”慕地野用照明上下打量乡长,“监视?”
窸窣的声响从乡长背后传出,容话照远了灯,看见十多个青壮年手里正捧着一麻袋的东西,躬身在楼脚的边缘撒着什么。
乡长斜了一眼身后,说:“乡中多虫蚁,撒一些驱虫粉。”
“偏要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撒。”慕地野显然也意识到不对劲,走上前去,“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灵粉灵药,能让您老不辞劳苦的半夜也要给我们撒上。”
乡长拐杖重重在地上一踱,“杀了他们。”
慕地野脚步一停,撒粉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麻袋,聚在了乡身前。
“这什么展开?”慕地野惊了,“一言不合就杀人,你们活在奴隶封建社会吗?”
乡长冷声道:“你们迟早得死,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十多个人一涌而上,慕地野连连后退,却看见他后面的容话不退反进,“容小哥哥你疯了?跑啊!”
容话一拳砸向首当其中的来人,那人被他砸的脸部变形,却没有一点难受的表情。容话知道自己打的不是人,也不再留余力,一个过肩摔把这人用力的摔向人群,接连压倒三四人。
“卧槽。”慕地野盯着容话弱不禁风的背影,就差鼓掌了,“这身手,深藏不露啊!”
不到两分钟,一堆人高马大的青壮年全被容话撂倒在地,半晌没个动静。容话直逼躲到墙角的乡长,嘶哑着嗓说:“解开关着游殊的东西,把游殊放出来……”
乡长后背贴墙,闻言瞪大眼,试图混淆视听,“你再说什么,我老头子听不懂!”
“青柏,游殊……”容话按住乡长的肩膀,愤怒道:“别再装了!”
肩骨被捏的咯吱作响,乡长五官皱起,从衣服的夹层里摸出一道黄符篆,吃痛道:“帖在镇压游殊的水下,他会被放出来。”
容话要去拿,乡长的手却往后一偏,“你可想好了,那是只狐妖!妖性难泯,他跑出来一点会伺机寻仇!”
容话寒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乡长握着符篆的手一僵,一道黑影从他们上空掠过,符篆被夺走。
“谁?”容话仰头。
千面浮在空中,两指捻着符篆,黄色的面具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又见面了。”
乡长乘机从容话手下逃脱,慕地野手疾的抓住他,“我干不赢那群壮的,还抓不了你这个老的吗?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