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话蹲下身,给乔豆豆紧了紧身上的毛毯,“豆豆怎么没回家睡觉?”
“我在等容话哥哥老公啊。”乔豆豆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抱住容话的脖子,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在容话的脸上亲了一下,“恭喜容话哥哥老公拿了第一名。”
容话的眼睛里有了点温度,“谢谢豆豆。”
“不用谢。”乔豆豆小大人似的抄着手原路返回,“容话哥哥老公,玉宇哥哥老公,豆豆要回去继续睡觉了。不要让我妈妈喝多了,不然她明天起不了床送我去幼儿园……”
盛玉宇摸了摸乔豆豆的熊猫耳朵,“知道了,小大人。”
游殊站在窗外,瞳孔中倒映出覆雪的街道,“因为引以为傲的声音不在了,所以迟迟不肯袒露自己的心意,一直隐忍。桀骜的鲛人族,原来也会做出这样压抑天性的事……”
衡星轻晃着杯中的红酒,神色黯淡,以妖音传话:“她不知道我是妖。”
游殊的眼中透出一抹怀念,喃喃自语:“他从前也不知道……”
“你在说谁?”
“我的爱人。”游殊手捧着侧脸,瞥着衡星说:“她看你的眼神并不是毫无爱意的,你大可将一切告诉她,如果你真的喜欢她。”
“我配不上蔚澜。”衡星一口喝尽高脚杯的酒,“我在人族眼中,只是一个身体有残缺的哑巴,我什么都不是……”
“所以你打算重新找千面取回自己的声音?”
“是。”衡星不假思索,“等我有了声音,才配重新站到她面前。”
游殊手搭回栏沿上,仰头看向夜空里不断落下的雪,“妖族可活百年千年,但人族的寿命至多不过百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等不到你取回声音,就已经白发满头,两鬓霜白。”
衡星闻言,瞳孔紧缩:“我不是没想到过这种可能,但现在的我,根本不配以爱人的姿态站在她身边……”
游殊说:“鲛人族天
性自私,果然没错。”
衡星:“什么?”
“你一直都在考虑你自己的感受,但卢蔚澜是怎么想的,你可清楚?”游殊将手探出屋檐外,一片雪花落尽他掌心里,“我听霆息哥说,她是知名的女钢琴家。家室样貌才气什么都不缺,她要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上门来的人必定趋之若鹜,哪还轮得上你。”
衡星捏紧杯沿,目光骤然变得尖锐:“我不会让别人靠近她一步。”
游殊掌心合拢,雪花在他皮肤上融化,“一边把她禁锢在身边不准任何人靠近,一边又踩着线不越过雷池半步,给了她靠近你的机会又装聋作哑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你果然自私。”
衡星表情一滞,字音滚到嘴边想出声,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
游殊感受着手掌里冰凉的触感,一针见血的道:“你要是给不了她回应,不如趁早收手离开。人族姑娘的心,比我们做妖的可易碎的多。”
“我不会放手的。”衡星平复情绪,“我从离开海底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放手。”
游殊眸光闪动,片刻后道:“那你大可想想,她或许想要的只是一个和她心意相通的恋人,而不是一个在明面上足以和她匹配的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