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别一脚踹开阿裘,阿裘从身后的阶梯上滚下去摔在了地上,阿裘没有停顿的很快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慕别的位置再度跪拜,“少爷应该清楚,少爷是逃不出慕家耳目的,也逃不出湛海的!”
“滚。”慕别背身,门开启又重重的合上。
他面色阴冷的走进漆黑的屋内,角落的床上,有一个人影的轮廓正坐在上面,正在无声的注视他。
慕别走过去,抬起还没燃尽的烟斗想要再抽一口,走到一半脚步突然顿住。他反手将整个烟头插进了一旁的盆景里,烟火灭了气,青烟滋滋的冒上天。
慕别收敛情绪,上床抱住容话,“吵醒你了?”
容话摇了摇头,也同样伸出一只手回抱住慕别,“你不开心了吗?”
慕别下巴放在容话的肩膀上,眼里的情绪被阴影遮挡住,他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钱财?地位?荣誉?权力?”他一字一顿的询问,环住容话的手臂也在一字一句中不断收紧,“如果你要这些,那你做到了。我现在,全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容话不假思索,双臂缠抱住慕别的脖子,嗓音里还带着情|事后特有的哑,“我想要的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慕别沉默了一会儿,在容话脖颈和肩膀的交接线条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小傻子,我有什么好的。”他五指穿进容话的发间,声音放的更轻更缓,“其他的东西,可以一直陪着你,陪着你到终老。”
这是过去的慕别和容话认识以来,头一次说出这样温和的情话。容话忍不住回想起慕别临死之前和他说出的种种,那时候的慕别和现在的慕别一样,言辞之间的温柔里,又带着期艾的悲凉。
仿佛他又要从自己身边再一次消失。
“慕别,我只想要你。”容话喉头发涩,“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屋内一片寂静。很久之后,慕别抵在容话耳畔,低声应了一个字:“好。”
那天晚上之后,容话
和慕别的关系开始变得亲密起来。
在慕别眼里,容话是一个外地来的小傻子,对周边的一切都带着陌生和探究的目光。于是慕别每天都带着容话游走在湛海的大街小巷之中,看着容话对新奇的事物投去视线,他遂充当容话的引路人,替他讲答解惑。
这样相处的时光,让容话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几何时,在高楼大厦的湛海市里,他和慕别也留下过许多深刻的回忆。只是那时,却不可究。
夏季进到了末尾,但天依然燥热的厉害。
慕别带着容话来到一家西餐厅,餐厅的角落里四处供应着冰,一进到里面就凉快不少。金发碧眼的女侍者拿着菜单走过来,慕别接过菜单,扫了两眼后问容话:“今天特供是海鲜意面,你吃不惯的话就点个甜品,等天阴了我们去中餐馆吃。”
“没事,我和你点一样的就好。”容话放下水杯,“我不挑食。”
“真乖。”慕别朝容话笑了一笑,然后用英文流利的和女侍者交流点起菜。
容话目光直直的盯着慕别,听他每一个单词的发音,都带着他原本嗓音里独特的低沉,有股说不出的磁性。他在听见一个词汇后,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不吃芒果冰沙,我过敏。”
慕别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和女侍者交代完最后的选菜后,笑着朝他看过来,“我们小傻子,还懂英文。”
“懂一点。”容话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我听阿裘说,你有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