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誉王府看起来太穷酸了些,连京城富商的宅邸都比不上,苏和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皇上对五皇子未免太苛刻了些,再怎么不待见,好歹是个王爷,物极必反正是这个理。
他跟着进了客厅,看到坐在那里喝茶的男人,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那不是六皇子的傻表弟吗?因为自小痴傻,连下人都敢欺负他,此时这人双目灼灼,谈吐流利,如何敢相信他竟是别人眼中的傻子。
“王爷,属下还是劝您当尽早放下的好。苏和为相不过两年已经使得民怨沸腾,他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是人人诛之的大奸臣。大业若成,到时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您,若被人知道您护着他,只怕……”
萧詹的脸色甚是难看,沉声问:“我让你带的东西可带过来了?”
苏和再看到那块祥云镂空玉佩时蓦地瞪大眼,这分明是他自小贴身佩戴的东西,怎么会落到这两人手中?萧詹情意绵绵地赏玩着玉佩,而后放入怀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如今过得可好?听说前阵子染了风寒,汤药也喝了不少,可好利索了?”
“王爷,您忘了?他可是那位眼前的红人,备受恩宠,怎会受了委屈?属下动身来益州前,有人刚孝敬了他一副前朝魏老夫子的真迹,迷的什么都顾不上,朝政大事更是丢在一边。”
萧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苏瑾之与朝政大事上不开窍,但论起笔墨功夫却是首屈一指的,一幅画讨得欢心倒也值得。”
“难道那是王爷命人送去的?您又何苦……您费尽心思,他也不知您的情意。今年夏天益州发生旱灾,王爷上折子为万民求朝廷拨付赈灾粮饷,便是他从中阻拦,硬生生砍去一半,使得王爷为难。您何故对他这般好?”
萧詹耸了耸肩,无奈道:“一眼瞧中,由不得自己。”
苏和被这一句话给惊醒,坐起身来擦去额上的薄汗,此时天还未大亮,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苏和双手掩面,觉得荒唐不已,他虽知晓有些人与常人不同,喜欢男人,但……为何这梦越做越奇怪?
五皇子中意他?
怎么可能?分明是萧詹让人取了他的性命,该不会是他中邪了?
如此想着竟是一刻也待不住了,匆忙下地,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朝着外间道:“青檀,吩咐人备车,我要出门一趟。”
青檀也才刚醒,因为公子醒的晚,他也能眯一阵再起,公子一声吼吓得他差点栽下地,赶紧起来收拾,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主仆两人连同车夫和几个家丁已经在出城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