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毫无波澜,显然对中年男人没有任何印象。
尉栩也意识到问连自己班上同学的脸都不记不清的顾渊这个问题有多可笑了。
他抻长脖子,从后视镜打量中年男人的模样。
中年男人笑呵呵地,任由他看。
“您……”
尉栩上上下下打量遍了也怎么都想不起来,按理说如果是隔了这么多年还记得他们的人,应该不单单只是搭车这么简单,一定产生过对话或者交集,而他记忆力一直不错,有过交集的人,哪怕是只买过煎饼果子的摊主都能留下印象,怎么会对此人完全没有记忆。
中年男人看他实在回忆得艰难,给出一点提醒:“飞车党。”
尉栩灵光一闪,模糊想起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
他抬起顾渊的手臂,自己伸了个手进去,挽着,然后试探着说:“我和我哥当时受您照顾了……?”
“对了!”
中年男人看他想起什么了,激动得拍了下方向盘,也不再故作神秘了,有几分感叹道:“当时你俩一个瘸着腿一个断了手,都是一身泥,后面还有飞车在追,要不是看你们兄弟两个长得好看,我肯定是不信那是桃花债,一定要拒载的。”
这番话简明扼要点出了回忆中的重点,不只是尉栩,就连顾渊都迅速记起了那段往事。
那是高中时期,尉栩和顾屿结下梁子后第一次互相帮助。
高一下学期,尉栩刚接触飙车,正是兴趣浓厚的时候,恰好尉总和尉迟先生都出差,尉迟熠也忙着毕业论文,没时间管他,天时地利人和,他用住在李清宴家里为借口,在外面疯了三天没有回家。
连续几晚肾上腺素狂飙,助长了尉栩的胆量,第四天直接就下了超高难度的赛道。
然后就……翻车了。
字面意义上的翻车,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急诊走了一趟,但其实没多大事,就是摔折了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