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长宁笑了笑,坦然道:“在下长宁,老丈有礼了。”
因着交结了常老头,相长宁的日子便好过了起来,至少不必他去想每日要吃什么,常老头会捕些野味过来,两人便就地升了火烤来吃,倒也自在。
常老头也在灵草园做事,他辈分大,修为也高,所有人都得尊他一声师兄,只有相长宁不一样,他不叫师兄,也不叫前辈,就喊他老丈,常老头也不甚在意,两人关系极好,对于相长宁来说,倒也算是一场别样的忘年交了。
得知相长宁被安排的灵草是白楼草之后,常老头皱了皱眉,道:“怎么给你安排这种差使?”
相长宁不以为意,白楼草就白楼草罢,对他来说都一样,但见常老头面露异色,便多心问了一句:“白楼草怎么了?”
常老头咂了一下嘴,带着他去了种白楼草的灵田,一去到那里,相长宁便知道他为何是这番表情了,那一片白楼草生了病害,蔫蔫的,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白楼草很矮,叶片上生长了灰白色的细小绒毛,爱贴地生长,远远看上去,就仿佛勾勒出一座楼宇的图形,故名为白楼草。
而眼前的白楼草叶尖儿蔫吧,跟被火燎了一遍似的,远远看去,一大片都是这样,常老头有些生气,道:“不过欺负你是个小孩儿罢了,灵草生了这样的病害,只能全部锄掉,翻土重新种过。”
他越说便越不满意,转身便走,口中道:“我去寻那刘观来,给你换一份差使。”
相长宁下意识拦住他,道:“老丈不必着急,你若是去了,反倒不好。”
常老头不解:“这话是何意?”
相长宁想了想,道:“我本是初来乍到的,他们打压一番也是正常,若是老丈为我出头,他们表面上自然会应承,但是心中如何会舒坦?”
“可是这白楼草你也种不活啊。”
相长宁哂笑道:“种不活便种不活,灵草死了,难道还要怪我不会种不成?”
他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我从前都是在灵谷山做活,确实不会种灵草啊。”
这话说的完全没问题,常老头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心中惊叹之余,才道:“想我活了大半辈子,竟不如你一个小娃娃机灵。”
相长宁抿唇一笑,眼睛半眯起来,像极了一只狡猾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