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衔蝉睫毛猛地一颤。
……花生!
她花生过敏,但脸没肿,因为那花生其实只是石砾。
心底仿佛有一根尖利的树枝,一点一点捅着那层蒙蔽着真相的薄纱,在某一个瞬间,脑中白光一闪,树枝的利缘破纱而出,整个人也如坠冰窖。
不对,不可能的,若真是如此,那也太荒唐了!
若真如此,那么从此刻起,她不再是洞若观火的下棋者,而是同样作为一枚被摆布的棋子,在这片黑暗森林中朝不保夕、步步为营地活着。
没有比这个更坑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江寻鹤与沐青鸢是否也会有异常。
沐青鸢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身边,同为天涯沦落人,身旁散落着几张未烧尽的纸符。
江衔蝉瞥了眼,第一眼以为是普通的符箓,第二眼认出这是避瘴符,直到第三眼,她觉得符咒字迹眼熟得诡异。
自己画的,当然眼熟!她还不耻下问,拿这个请教过景箫。
景箫又是何等明察秋毫,这种雕虫小技,只消看一眼,于他来说便如管中窥豹,她所有的汲汲营营,秋毫必现。
衔蝉想起身边一帮忘记管教的侍女,生无可恋地闭上眼。
好嘛!原主造的孽,又成了她头上的锅!
她头疼起来,这当口又传来急兜兜的脚步声,一抹白色身影当先闯入眼帘。衔蝉扭过僵硬的脖子,目光一亮:“哥哥,哥哥,我……”
紧接着,少年泼墨似的眉眼从乳白色的雾霭中显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委屈小师妹在地上躺这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