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泉是个人精,哪里瞧不出她的犹豫,当即吃吃低笑起来,朝平安招招手,那小胖子还真就毫不迟疑的跑过去,乖乖仰着脑袋看他。
“叫舅舅。”他带些蛊惑的怂恿道。
“舅舅!”小胖子叛变的毫不犹豫。
晏骄倒还罢了,唯独庞牧一张脸漆黑。
这都他娘什么糟心的亲戚!
几人心里都沉甸甸的揣着事儿,可因为孩子和老太太在,便都默契的押后,带几分贪婪的享受此刻来之不易的安宁祥和。
“吃火锅吧,”晏骄吩咐小金道,“才下了雨,又湿又凉,正好吃点热热的汤水发汗。”
听了这话,临泉头一个在旁边点菜,“要麻辣的。”
“不用听他的,”晏骄半点不给面子,“弄鸳鸯锅,骨汤来不及的话菌菇即可,加点枸杞党参什么的。”
瞧瞧这幅形销骨立的鬼样子,眼窝都眍了,还是养生吧!
临泉缩了缩脖子,似乎有点委屈,跟平安想吃什么却捞不着的时候出奇的相似。
若非亲眼所见,晏骄真的挺难想象一个混惯风月场的三十岁男人身上竟还有着孩童般的天真。
一块弯曲的铁板将圆锅从中间一分为二,鲜红和乳白的浓汤同时翻滚沸腾,泾渭分明。
老太太拉着临泉坐在骨汤一侧,笑眯眯塞了浓郁参汤,“先喝一口垫垫。”
临泉乖巧的应了,仰头,一脸视死如归的将小半碗参汤咕嘟嘟吞了下去,然后……打了个嗝。
这几天饿的太狠,胃口都小了不少,这些个汤水下去,顿时半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