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无言摇摇头,“人暂时还没找到,不过已经有些眉目了。”
刚过完年,正是各处文会兴旺的时候,多得是读书人四处走动,或开阔视野,或交流提升,或……单纯拓展人脉,消息流动非常快。
而张兴作为这一带的年轻举人,为人又风趣幽默,名头素来不小,他只跟临泉出去混了三个文会,就听旁人提起这个名字不下十次,想找他的行踪并不难。
“明年是三年一次的大考,张兴必然要去试一试,算算时间,也该慢悠悠往北走了。”
晏骄说:“这件事跟张兴脱不了干系,而且我总觉得,他很可能是个惯犯。就算以前没弄出过人命,但欺骗年轻少女们的感情这种事应该没少干。”
晚上陪着平安玩,小家伙本还要拉着晏骄蹦跳,吓得庞牧旱地拔葱似的直接把人提了起来。
“干嘛呢这是?”晏骄啼笑皆非道。
庞牧呃了声,决定还是听从冯大夫的建议,继续保密,“这小子最近又长高了,力气也大了,冷不丁撞一下能疼好几天呢。你这几天够累了,快别折腾。”
平安眨了眨眼,瘪着嘴哼哼几声,用脚尖去蹭地面,“平安乖的很,才不撞娘。”
庞牧顺手往他脑袋上撸了下,“乖。”
他们夫妻俩都是比较高挑的身材,平安本就比同龄孩子高出一截,这一二年又跟着大人四处跑动,身子骨就更结实了,力气真的不小。
晏骄斜着眼睛瞅庞牧,半晌忽然语出惊人道:“我又不是头一回怀孩子,自己知道轻重,哪儿就至于那么小心翼翼的。”
庞牧啊了声,张着嘴巴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晏骄给他逗乐了,搂着平安去炕上坐下,失笑道:“这话好笑,我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难道还要别人提醒?”
干她这行的人本就细心,什么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的。打从一个月前起,她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些变化,有了某种猜测。
庞牧挠了挠头,突然有点泄气,耷拉着脑袋挨着她坐下,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沮丧,“那,那行吧。”
他还以为自己是头一号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