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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孚不知道养了多少骑兵,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大部队在后面,沈定邦拼尽全力抵抗了八日,就连自己都支撑不下去了。

罗孚这第一波进攻的骑兵,实在太过不要命,仿佛疯了一般。

“走之前我已经让宿参军往京中派发八百里加急军报,现在盛京应当能收到消息,现在再发军报,要求朝廷征集所有火器营和骑兵奔赴边关,请沈定安亲扑战场。”

宿子墨听到自己的名字,垂下眼眸,低低说了一声:“是。”

仔细听,才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仓皇失措。

除了他,左右将军与参将等也都有些慌了。在西北大营,沈定邦就是他们的天,有他在平沙关就不会破,这是沈家军的信仰。

然而现在,沈定邦显然已经油灯枯竭,人生行至末路。

“将军你挺住,再让军医给你看看。”李大勇哭着说。

沈定邦咽下一口血,没有来得及安慰他,继续交代:“等沈定安来了,你们便如辅佐我一般辅佐沈定安,你们放心,朝廷不会放弃平沙关,陛下也不会允许罗孚踏入大梁。”

说到这,沈定邦只觉得心口巨痛,他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左将军仇志成这回再也撑不住,扑在床榻边,低声哽咽起来。

就连一向冷清的参军宿子墨也向前蹒跚几步,跪倒在他身边,轻轻摸了摸他断了的手臂。

血是热的,人却是冷的。

沈定邦半闭着眼睛,最后说:“兄弟一场,我很开心,也很珍重。”

“我走以后,仇将军暂替大将军职,宿参军辅佐其右,以早先定下的军令继续行之,罗孚此次大伤,怎么也要休养生息半月。”

“我就在奈何桥上等,你们谁要是先来,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