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才不是蠢,若是真蠢也中不得这个秀才。只是他听到的,看到的,都是被提前安排好了的。”明兰说道。
在这个局里,除了孙秀才和孙母,其他人都是演员。
孙秀才就算再聪明机智,也很难不被骗过去。
除非他能守住贪念,无欲则刚。
但是很明显,他不能。
阶级跨越这颗大萝卜吊在眼前,他就成了一头蠢驴,只能被牵着走。
何天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宠溺地轻轻拍了拍:“这么好用的脑袋瓜子,以后就多用用。”
不过孙秀才的苦难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等他千辛万苦回到宥阳,会发现他唯一的房子化为废墟,他的族人们会视他为仇人。
老婆们求他办的第一件事,总是要做得尽善尽美一些。
不过这些消息他就不打算这时候和她们说了。
盛家大房和二房书信往来频繁,等大房回到宥阳,书信里或许会提及这事。
就把这当成一个隐藏的小彩蛋吧。
孙秀才的事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消遣。
对何天的婚事进程没有半点影响。
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
八月十八,大吉大利。
如兰和明兰的闲暇时间就全都没了。
两个姑娘都得准备亲手绣自己的嫁妆,如兰倒是还好,她年纪大一些,又是王大娘子的心肝宝贝,许多嫁妆不是早就备好,就是及笄之后断断续续地做了一些,现在只需要再绣些婚礼喜庆的帕子之类的就好。
明兰就忙得多了,盛老太原没想着这么早让明兰出嫁,还想着留在身边多几年,所以就不急着准备这些,想着还有几年时间,慢慢筹备就是。
没成想到进度条跑得飞快,所以只在盛家大房刚来几日放了明兰出来透透气,剩下日子都被盛老太关在了寿安堂里,绣着好像永远都绣不到头的嫁妆。
在一日又一日的头晕脑胀,眼睛都出现了针尖的重重幻影中,迎亲的队伍终于上门了。
天刚透白,因紧张兴奋忐忑而未曾合眼的如兰和明兰就在各自的院子中被人从炕上拉了起来。
在女侍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后,被按在了梳妆镜前,规规矩矩地打扮了起来。
胶面、涂香膏、上粉、描眉涂脂
一道道复杂而又有序的工序下来,如兰和明兰都没了自己的模样,成了统一出品的胭脂白面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