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苦笑:“康伯,你可真是看得起我。我爹不过是个五品知府罢了,在所辖府内还有几分薄面,可要这权贵云集的京城,那完全不够看,别说找同僚朋友帮天哥引荐了,便是我爹他自己要去宁王府上拜访,宁王也未必会见我爹!”
康伯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焦急地说:“那怎么办?”
他们都来京城一月有余了,一直是吃老本,这样下去只会坐吃山空,司马冲天也就这几年才开始发迹,底子薄,哪经得起这样的消耗。至于去兵马司之类的衙门花钱找个衙役、兵卒当当,起点太低,还不如当江湖少侠,司马冲天不愿意。
“让我想想。”沈容按住额头。司马冲天出师不利,进京之后的落差太大,她还真怕他承受不了,宁做鸡头,转身又回武林中去了,那才难办呢!武林于他就跟大海之余海鱼一样,她绝不能让他回去。
思忖半晌,沈容抬头正色道:“康伯,循规蹈矩上门拜访这条路显然行不通。便是宁王见到了天哥,给天哥的时间也不会很长,印象也不深刻,如今只有另辟蹊径一途。”
“哦,夫人请讲。”康伯来了精神,炯炯有神地盯着沈容。
沈容捏着帕子捂住嘴咳了一声,娓娓道来:“宁王,及其府上的贵眷总是要出门,我的意思呢,天哥不必急,经常去宁王府邸周围转转,总会有机会让天哥一展身手,也让宁王府上的人发现天哥这颗被埋没的璞玉!”
康伯听懂了沈容的意思,她是让他们没事多跟跟宁王家的人,找合适的机会表现表现,比如路遇劫匪,司马冲天冲出去英雄救贵人之类的,这不就跟贵人搭上线了?
“夫人言之有理,只是,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等到,况且,宁王府的人出门总是前呼后拥,便是有意意外,也轮不到庄主出手,庄主便是有万般武艺恐也没用武之地。”康伯忧愁地说。
沈容听了,浅浅一笑:“康伯考虑得周全,宁王府的人出门戒备森严,但你忘了宁王府还有不少关系密切的至亲好友,宁王还有门客心腹,总有出身寒微之人,总不能每个出门都招招摇摇,带着大队的侍卫。如果能得他们引荐,不止能入宁王的眼,还能提前结交上朋友,以后天哥在宁王府也有个照应,康伯你说是不是?”
这话点醒了康伯,宁王府上的人他们不敢打,宁王外家,亲眷,就算这些都是达官贵人,不方便出手,那宁王的门客呢?门客也是分三六九等,有得宁王重视,有不得宁王欢心的,而且这些人大多出身寒微,并不会看不起司马冲天。
若能结交宁王的心腹,让其引荐,司马冲天的起点都会比这样贸然拜访毛遂自荐来得高,这确实是个好主意。至于怎么接近宁王的心腹,这再简单不过。
想通这一节,康伯一拍拳头,欣喜地说:“夫人真乃女中诸葛,此计甚妙,确实比庄主冒冒失失地拜访宁王来得更佳。庄主有夫人此等贤内助,何愁司马家不兴!”
沈容抿唇羞涩一笑:“康伯过誉了,我不过是一闺中妇人,见识浅薄,也就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罢了。若是能帮得上天哥一二,那是我的福分。”
康伯站了起来:“娶妻娶贤,夫人贤惠,乃庄主之福。老朽这就去忙了,夫人若有事,差个人来叫我!”
沈容含笑点头,吩咐雪雪把他送出去。
没过多久,雪雪就跑了进来,兴奋地说:“夫人,康伯刚才把琯姨娘和雪姨娘给训了一顿,说让她们有点规矩,别哭哭啼啼的,影响夫人休息。康伯对夫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