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吸了吸鼻子说:“阿容,你还年轻,不明白,家里有个男人跟没男人不一样。”
沈母本身就不是坚强的性子,丈夫走得早,家里没个帮衬,二十年前,思想又没这么开化,孤儿寡母的,受了不少欺负,也只能忍着,她这辈子走来非常辛苦,因而更不想让女儿走她的老路。总觉得家里有个男人总比没有强。
但她不知道,时代不一样了,人们对丧偶守寡、离婚的接受度也高了许多,这些并不是一件让人非议的事了。而且等住进了新的公寓,小区有保安巡逻站岗,也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沈容把银行卡塞进了自己的钱包里,说道:“那可不一定,至少我现在就觉得比在孟军家过得好,过得开心。妈,你不用担心,咱们好好干,争取攒两年前,买个新房子离开这儿!”
钢铁厂的这种职工宿舍住着很不舒服,房子老旧,房屋格局不合理不说,关键是现在还住在这里的多是下岗,生活得很不如意的老职工,后代也不争气,没能搬出去。长期的生活不如意,看不到希望,让一部分人身上充满了戾气和对社会的不满,进而性格也扭曲了,尖酸刻薄,见不得人好。
尤其是这片老宿舍物业也几等于无,安全根本没保障。沈母有一点没说错,家里没有男人,只她们母女俩住在这种治安不是很好的地方,确实容易受人欺负。
沈母被沈容的豪言壮语给惊呆了:“买房子?现在一套房子少说也要几十上百万,咱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啊。”
沈容笑着说:“咱们好好挣就是。我还不到三十岁,至少还能干三十年,就是一年攒三万块,等到老也够买一套房子了,三万块难吗?随便找个工厂也有这么点收入,更何况咱们卖早点比这还挣钱!”
沈母脑袋本来就不怎么灵活,她完全没想到还有通货膨胀这个问题,还真被沈容的描绘所打动了。她瞥了沈容一眼,又绕了回去:“如果孟军又来要求你回去怎么办?
到底是夫妻,除非离婚,不然不可能一直这么分开过吧?
离婚?沈母被自己心里的这个念头给吓到了,她抬头看向女儿,声音有些发抖:“你不会是打算要跟孟军离婚吧?”
这婚肯定是要离的。不过嘛,沈容也没想现在就离,她又不急着找对象再婚,这时候离有什么好处?如今这是法治社会,便是结了婚,她也有人身自由,她不回去,孟军也拿她没办法。离不离婚,现在对她而言没什么影响。
算算时间,再过半个多月,也就是六月,就到了孟军高中毕业十周年同学聚会了。就是在那场聚会上,孟军跟老同学蒋丽妃好上了,暗通曲款,但妙的是,蒋丽妃也是个已婚女子,也就是说,孟军跟蒋丽妃双双出轨了。
不过两人彼此都有家庭,蒋丽妃的丈夫耿长河家条件还不错,她也没想离婚,所以哪怕出轨,两人还是各自瞒着自己的另一半,只是偶尔借着机会开房,颠鸾倒凤,做一对秘密情人。
这一瞒就是六年,直到孩子五岁时体检,耿长河发现孩子的血型跟他和蒋丽妃都不一样,继而偷偷带孩子去做了亲子鉴定,才确定,这孩子不是他的。
平白戴了六年绿帽子,帮别人养了五年的儿子,哪个男人咽得下这口气,耿长河可不是原主这样出了事,只会哭,毫无反击之力的弱女子。知道真相后,他马上就把蒋丽妃告上了法庭,让蒋丽妃赔他这六年来在这个孩子身上花费的一切费用以及他的精神损失费,并将这个事闹到了蒋丽妃的单位和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