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钰平拧起了眉,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容:“为什么?闵老师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沈容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顺口就说:“以夫为天,要温柔、贤惠听老公的,做个贤妻良母嘛。但这前提也得是老公活着,是个人不是吗?死了的,只能称之为前夫,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你”邱钰平完全没料到沈容会如此牙尖嘴利,专往他的痛处戳,还把他堵得无言以对,“我现在还没死呢,我还是你丈夫。”
已经撕破了脸,沈容也懒得装了,她讥诮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明天就不是了。”
她反复不停地提醒自己明天就要行刑这个事实,堵得邱钰平心塞不已:“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沈容扫了一眼法警不赞同的目光,撸起了袖子,露出两条胳膊,上面全是触目惊心的旧伤。看到法警意外的眼神,沈容勾起唇角,冷冷地反问邱钰平:“你说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结婚这半年来,你在外面稍微一不如意就回家打我。我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你是人,知道痛,我就不知道痛吗?邱钰平,在你对我施加暴力的时候,我们之间那所谓的夫妻情分早就没了。等你一死,我们的夫妻关系就自动消亡了,你父母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法律都不会让我赡养你父母,你以为你是谁,随便哄我两句,就想让我下半辈子继续做牛做马,替你卖命?你可想得真美!”
面对沈容的尖锐和直白,邱钰平再也没法自欺欺人,他张了张嘴:“你你一直是骗我的。”
一个人不可能短短几个月内就性情大变至此。
沈容勾起唇,笑了起来:“你还没蠢到家嘛。不骗你,不顺着你,你又要打我,装一装就能逃过一顿毒打,很划算啊。不过从今天起,我再也不用装了。”
她伸了个懒腰,下了一个结论:“这么说,你的死期就还是我的新生了。”
自己这得多眼瞎,把一条饿狼看成了小白兔,邱钰平气得脸都白了,恨恨地盯着沈容,那眼神恨不得从沈容身上钻出一个洞来。
沈容啧啧两声,眨了眨眼,俏皮地说:“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是我打电话举报你嫖娼的,意外吗?明天你行刑前,我还有一份更惊喜的礼物送给你哦。”
“你”邱钰平这次是真的气疯了,站了起来,扒在铁窗上,恨不得穿过去,勒死沈容,“你这毒妇,都是你害我。”
如果不是他被拘留,大海就不会去他家拿合同,也许警方就不会追查到这件事。而且,如果事发的时候,他在外面,也能及早拿着保险箱里的钱跑路,不会沦为阶下囚,连命都要丢掉了。
“我毒?你不犯法,贪花好色,有老婆了还在外面乱来,我举报得了你吗?”沈容站了起来,好笑地反问道。
邱钰平龇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当初是你让我去嫖的!”
“那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沈容懒得理他,拎起了包,不顾邱钰平的叫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