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生想了想,只得忍住了。
林二柱心里也不愿意呢,可也一时想不出办法来。
就这样,一家三口将那柴屋里堆着的几捆,不知堆了多少时日,灰尘一拍就扑腾老高的柴火给抱到屋外,扫地,扫房梁,双从堂屋搬来几条长凳子一搁,拆下门板铺上,就成了床。
林二柱夫妇睡一张,林春生睡一张。
六月的天,蚊子凶得跟老虎似的。
一家三口哪里睡得踏实?一整晚都在跟蚊子打架。
刚睡着就被咬醒吵醒,免强撑到天亮,三个人满头满脑满身都是大红包。
林春生一边伸手挠着,一边骂着不是人过的日子,吵着他爹娘赶紧换地方住。
林二柱夫妇也想换啊,可换哪儿呢?
没人收留啊!
被蚊子咬,还是其次,村里人看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比那蚊子追咬还令人憋气。
不仅如此,林二柱在村里逛了一圈,没一人愿意找他打短工。
这时候,他媳妇娘家弟妹就说话了,“我家还有几亩田,平时忙的时候,都是找外人相助,今儿你们也无事,你帮着去种种吧,工钱呢,跟村里人一样结算。”
这话一说,林二柱心里头还一喜,要知道,请短工的价钱可不便宜,从三十文到五十文一天不等,像盖房子砌灶台这等技术的活儿,价钱更高,要一百文一天。
可后一句,就差点没将他气死。
“但这房钱和饭钱还是要扣的!吃饭一人一天十五文,房租也一样,正好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