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从来没有承认过她。
爸爸和姑姑一直说妈妈不守妇道。
可是他印象中的刘红整日里就守在家里,除了出去买菜和别人和和气气以外,没有和别人说过什么话。
甚至在他们家里那周围的整个社区里,基本上她妈就没什么朋友。
这样的刘红怎么可能不守妇道?
如果是自己的父亲为了贪图母亲的家产,编造出来的这些谎言欺骗了他们。
他不敢再想,再想下去脑袋就要爆炸了。
那印象中和蔼慈祥的父亲呐,能干无以伦比的父亲,如果真的有一天被套上了,吃软饭的帽子,李响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天地变色,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怎么没有一样东西是真实的。
包括他自己。
他算什么?他已经15岁,他不是十岁,也不是五岁。
他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母亲没有做那些事情,那么他们的这些刻薄的语言,狠毒的语言,恶毒的语言,会在母亲的心上刺了多少刀?
每个夜晚,母亲该多么痛。
父亲当着母亲的面和小三在一起,他们当着母亲的面和小三亲亲热热地称阿姨,称妈妈。
这些又算什么?
把一个人伤的遍体鳞伤,之后,怪不得母亲会反击。
是啊,如果是他被别人如此的欺负,如此的欺压,如此的不堪入目的当做一个木头人。
他会怎么办?他恐怕会杀了那个人。
而现在他就亲自做了那个刽子手,那个杀死自己母亲的刽子手。
虽然没有用刀,可是那些刻薄的语言比起刀更加锋利。
李响把被子蒙在头上,躺在那里像是死人一样。
李栓柱看了一眼,家里乱糟糟的,“小丽去把家里打扫干净,收拾干净,然后去厨房做点儿饭。你都12岁的大姑娘了,要是这些家务活儿还干不了,那还行。”
这个时候当然是女儿去干这些了。
在他心目中,儿子当然和他一样算是男人,这男人怎么能干活呢?
也不想一想,他从前的时候在家里穷的时候不是照样什么活都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