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闻歌一惊,想上前规劝可手腕还被白翰辰攥着。
“我对不起白老爷的恩惠!我鬼迷心窍!我他妈——我他妈欠抽!”徐经理说着,又使劲抽自己几把,“二爷,求您替我跟大爷那说说好话,别查了……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不能……不能去蹲大牢啊!”
白翰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贪了多少?”
徐经理哆哆嗦嗦地说:“五……五万块……”
“多少?”白翰辰眉心微皱,音调略有升高。
“八……八万……”
“嗯?”
“二十!二十万!二爷!真就这么多了!”
付闻歌听了,倒真是一丁点儿也不同情这人了。二十万,够普通人家活四五代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徐经理拽住白翰辰的衣袖,乞求道:“我还!我都还给公司!只要不叫我吃官司,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还上!”
松开攥着付闻歌的手,白翰辰把衣服从对方手里抽回来,质问道:“你拿什么还?去趟上海,你砸了多少钱?整场地包电影院捧明星,在‘大上海’里开舞会给人家庆功。你当自己是谁啊?以为砸几个钱,人家就能给你当情妇了?还有脸提老娘和孩子,你一个月给家里几个钱的用度?你老娘瘫在床上好几年了!你回老家去看过她一眼么?”
“二爷!二爷!我真——真知道错了!您就看在我大哥的份儿上,饶我这一回,就一回,我再也——再也不敢了!”
徐经理痛哭流涕,噗通给跪了,波棱盖儿砸在木板子上,声音又闷又沉。
见状,白翰辰眉峰高扬,振声斥道:“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你给我下跪算什么?爷们儿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起来!”
话音铿锵,掷地有声,论谁听了也想叫声好。付闻歌之前只见过白翰辰傲慢的一面,却不想还有这份透骨的气概,心里稍稍对他有所改观。作为局外人,他不便插话,只能做个观众,静观事态如何发展。
撑着凳子站起身,徐经理抖得整个人都在那打晃。等了好半天,才等来白翰辰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