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盒里仅剩的汤水全倒在了许梓森头上衣服上,餐盒甚至跟他的脸擦过。陈诺言看不清他有没有事,只觉得又气又难过。
“我向来不知悔改,二十几年来也就后悔一件事。”许梓森还在说,他说:“我后悔没缠着他们搬家,后悔离开的太晚,后悔没早点遇到你。”后面的半句他说的很轻,陈诺言看不清他的口型,听不清他的声音。
“叔叔?”陈诺言叫他,加大了不少声音。他说:“你枉为人师表几年,说出来的话简直没一点水平。”
许梓森没说话,陈诺言看着他身上飘着的几根像是米粉的东西,不由得就笑了出来。他问他:“你的洁癖呢?”
许梓森愣愣的呆了半响,才伸出手指抹掉头上的汤水。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黑暗里依旧是闪闪发光,陈诺言忍不住问他:“你这是真钻?”。
“被你治好了,”许梓森在心里默默的回他说:“很久以前就被你治好了。”
“贵不贵啊?”陈诺言又继续说道:“挺贵的吧?”
许梓森没说话,陈诺言倒像是打开了话甲子。他自顾自的说道:“你这人真是口是心非啊,你把那戒指摘了再说吧您。我那么好,还能包治百病,你再说几句话你就会后悔了你知道吗?”
许梓森没说话,事实上,他每说一句他都在后悔,他早就后悔了。他舍不得他,舍不得一切他。不管是现在的放手又或者是将来的不确定性,他都确定他舍不得他。是啊,他是药,是引,是他的一切念想。
他不要他,他就在死胡同里,唯有死路一条。
但傲气曲卑只为一人又如许梓森,他把选择送回给他。等着他给自己活路或死路,忍着一切的念想还说一句我怕我靠不住。
陈诺言叹了口气,隔得远远地他还是咧开嘴对着许梓森笑了笑。
“对了,我干妈说查到公司里的人给我妈发了消息。”陈诺言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许老板你公司管理不当我也有罪过,是我治家不严。现在给你机会去查清楚,不然到时候别怪我家法伺候。”
许梓森笑了笑没说话,陈诺言倒是转身关上阳台的门不再理会他。
许梓森向着来时的路走回去,满身的狼狈,还边走边笑。
一整夜陈秉杭和江碧芊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许梓森照样给陈诺言送来了早餐。陈诺言边吃边意识到他被他爸妈关起来了,越想越觉得气愤。他吃到一半拿出手机给陈秉杭打电话,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