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头痛的是,才刚把蓝朵儿送回家,就接到了钟永兰打来的电话。
铃声响了十几秒后,他才终于硬着头皮按下了接听,接着立刻抢在对方面前开口说道:“妈,我在开车,有事儿晚点说吧。”
对面的语气听起来比他预料中来得更激烈:“你现在人在哪里?”
“在开车。”宋时清重复。
“你见过那个小贱人了?”钟永兰问道。
宋时清以为她在说蓝朵儿,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承认。
钟永兰从不掩饰她对蓝朵儿的厌恶。
这个几年前当她的丈夫离世后出现在遗嘱上的小女孩儿,对她而言无疑是背叛的象征。她痛恨她的存在,更无法忍受她的丈夫居然在遗嘱中留给了这小女孩儿与宋时清同等的财产。
在她看来,宋时清理应和她同仇敌忾。
但宋时清却很喜欢这个妹妹。
蓝朵儿第一次被带到他们家时还不满十三岁。她整个人慌张无措,面对律师的话语反应迟钝,完全进入不了状况。
她小心翼翼抠着手指,在偌大的客厅里四下张望,最后视线落在了坐在一边的宋时清身上。
宋时清原本就在看她,四目相对后下意识冲这个不安的小女孩儿笑了笑。这个素未谋面的与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和他一样,长得都随他们的父亲。所以,她眉目间和宋时清也有几分相似。
蓝朵儿当时突然打断了律师的话,十分突兀地问宋时清:“那个,所以,你是我的哥哥?”
在宋时清点过头后,她立刻也笑了起来。
“原来我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