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村里的企业家和村长站在队头,整整齐齐夹道欢迎,现场的掌声可谓排山倒海,激情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像是族人们在欢迎某位战斗英雄凯旋归来。
中午过来蹭个饭的乡亲们则充当群演,打算用劳力换取一顿免费大餐,于是喊得格外卖力:“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虽然他们也不大认识这个叫“汪烙棘”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步又一步,汪烙棘每一步都像在放慢动作。奈何焦蕉和小叶死死地拽住他的袖子,这男人是插翅也难飞。
有个圆滚滚的小团子抱着一束康乃馨,摇摇晃晃地冲上红毯,将花束高高地举起,乐呵呵地要献给红毯上的他。
——这是高傲用一袋大白兔奶糖找来的托儿,算是非法雇佣童工。
这个扎着两条牛角辫的娃儿正处于换牙期,两颗门牙都掉光了,站在汪烙棘面前奶声奶气地说:“诺,伯伯,送给你!”
这,就是国际巨星的尊贵待遇。
“谢谢,”汪烙棘接过这束蔫了一半的康乃馨,绅士地弯下腰去,笑容温柔地对小女孩,“把哥哥叫成伯伯,是会一辈子长不出来牙齿的哟~”
这是一个恐怖得令人脊背生寒的鬼故事。
小女孩被吓得一屁股坐在红毯上,喷泉似的哭得死去活来,害焦蕉细声细气地哄了好半天,“好啦好啦,别哭啦”
汪烙棘像一个大获全胜的王者,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女娃儿,冷冷道:“得让她知道什么叫体统。”
焦蕉:“”好狠一男的。
红毯上这短短三十米的路程,汪烙棘走出了西天取经的艰涩感,一步一步又一步,如在锋锐的针尖上行走。
生活不易。
在吉时过去之前,他终于走完了全程,他站在那张八仙桌前,直面一堆腐朽封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