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还是被抱着上的,回了班,苏呈音用眼神拽着他不放,陈祈干脆地往他旁边一坐:“怎么了?”
苏呈音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拽出稿纸,写:我有一个胆大妄为要被点名批评的坏主意。
他没用手机打字,陈祈就耐心地看他一笔一画写字,不应该用“耐心”来形容,该是“享受”,字写得这么好看,跟他规规矩矩做广播操一样,赏心悦目。
陈祈对上他雀跃的眼神,意味深长地“嗯”道:“我好怕。”
苏呈音因着按捺激动而心脏乱跳,他反身从背包最里层拿出日记本,直接翻到最新一页,只叫陈祈看到这幅蛋壳拼图。
那晚苏呈音回了家,捧着鸡蛋在台灯下细细地看,看够了,小心翼翼地剥开蛋壳,拿着镊子和胶水,把一片片碎片黏在了日记本里,再用透明胶带覆了一层,让手绘的银河永远不会褪色。
陈祈一时不知言语,有些开心,有些窝心,自己随手一笔竟叫人这样用心收藏,也有些感动和心疼。
苏呈音忍耐着害羞,拿笔在“银河”下写到:逃课吗?翘掉晚自习,去看银河啊。
写完,把笔放在日记本中间,又把日记本推到陈祈面前。
如果陈祈写“不去”,那就留下了暗恋人的笔迹,赚了;如果陈祈写“好啊”,那就赚翻了。
苏呈音看陈祈低低地笑,愈发抑制不住因为期待而起的颤抖,他咽下口水,看陈祈拿起笔,又放下笔,日记本重新回到面前---
好啊。
真丑,这两个字,可苏呈音喜欢的要疯了。
他不甘心,又提笔:不要勉强。
陈祈就陪着他任性,写到:不勉强,说好的。
苏呈音捉笔的手都在颤,他从读书开始就没这么嚣张过,翘课,一声不吭,招呼不打,没人知道他要去哪儿,去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他合上日记本放回书包里,抬眼对上陈祈盈满笑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