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呈音一开卧室门,就跟坐在沙发里的苏秋打了个照面。
只有苏秋一人,形容憔悴,身上裹着一条毛毯。
苏呈音反身拎起行李箱走出来,他站到茶几旁,声音隔着黑色口罩显得有点闷:“小姨,昨晚小姨夫说让我再也不要回来了,我不听他的,我只听你的。”
苏秋没动,就这样仰头看他,一说话也是满口嘶哑:“小姨说要带你去看病,能治好你,你听不听?”
苏呈音沉默地望着她,满眼无望。
“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芯宇,我和他还有约定。”他弯下身拉起拉杆,滚轮磨在瓷砖地上发出骨碌碌的声响,苏呈音换好鞋子,酸楚从鼻尖蔓延到眼眶,他告别道,“学校宿舍挺好的,不用担心。我我也还会回来看你的。”
苏秋猛地站起来,朝他走去几步却磕到桌角,她近乎哀嚎:“呈音你别执迷不悟!”
“我没有。”苏呈音平静道。
“他一个男人有什么好让你喜欢的?啊?”
“他对我好,”苏呈音顿了顿,“我好爱他。”
苏秋仍是无法置信:“他对你好是在玩你!你告诉小姨,你告诉我,他把你怎么了,你们到哪一步了?啊?”
破罐子破摔,摔成无法再黏合的碎渣,绝望得越彻底,或许就越能放手。
苏呈音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确保芯宇没有在偷听,他直白到:“接过吻也上过床了,我主动的。”
苏秋撑在椅子上大口喘息:“上上过”
“上过床,上过好多次。”苏呈音不留余地,哽咽到,“小姨,我没有病,我就是喜欢他。”
他推开门,陈旧的防盗门吱呀作响,苏呈音站在门外,又回过身,“我想好好备考。”说罢深深望着低泣的苏秋,眼里盈满歉意和贪恋,“无论你对我多失望,都不要来学校找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