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陶誉问起几人此行的目的,知晓是来寻找血甯子时,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血甯子在那泄峡中,十分罕见,我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才得到的,也不知道你们此行还能否采到那血甯子。”
佛珞一听,心中有些焦急,早就听说血甯子一年一生,这秋末冬初的时节,不知那血甯子是否已经凋谢。陶誉将佛珞的神情收入眼中,随即他又道:“姑娘,不打紧,这回多亏你们出手相救,我陶誉常年在海,如若姑娘们不介意,可让这官船将你们送到榜葛刺,可节约大概十日的时间。”
佛珞一听,觉得陶誉的提议未尝不可,挞伯虽是条好船,但不管怎样,还是比不上这官船,这官船行驶速度估摸着怕是挞伯的一倍之多。
见佛珞没应下来,陶誉穷追不舍,随即又道:“那血甯子生长在何处,我心中有个谱,带你们去也节省了不少时日,如若姑娘们着急的话,可以考虑一下陶某的意见。”
见陶誉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佛珞似乎也不好拒绝,只是她还是放不下挞伯这艘船,几人商议了一番,决定还是让挞伯跟随,一同前往。陶誉说是大船可以推助小船,这倒不是什么问题。
时间就这样一刻一刻的过去了,自昨日以后,海上一直风平浪静,未见异常,陶誉习惯了船上的生活,即使是在这广阔的海上,他也不忘欢歌载舞。他邀请方渺然佛珞一行人参加,船上原来被劫持的人因着重获自由,兴致颇高,佛珞不好拂了对方的意,便答应了下来。
方渺然却在这时刻说自己兴许是吹了海风,有些头疼,想要回挞伯上歇息一会儿。佛珞见状便对她说道:“我同你一起回去。”
她见方渺然这一整天的精神都有些不好,佛珞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从昨日开始,方渺然便沉默寡言,不发一语。
听到佛珞如此一说,方渺然不若往常一般应下来,而是拒绝了她。说是想自己独自待些时间,佛珞听着她这话奇奇怪怪的,整个人今日也非同寻常,顿时语结,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将她送到挞伯上歇息,自己转身回到官船去找曲凝她们。
待到佛珞走后,方渺然坐在舱房内,心脏砰砰砰得直跳,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欺骗佛珞。
柜子里还放着那把轻陀,她将那黄绸裹上的轻陀拿了出来,这长长的细剑,因着对自己的种种疑惑,兴许只有挞伯才能解开它。
她还记得前天夜里,丹参想要杀害佛珞,自己用手握住丹参那把剑,手掌瞬间渗出血液,那时轻陀刚好在她手中,不知为何,她仍然记得,轻陀似乎在嗜血,将她的血吸附进去,而后瞬间焕然新生,上头的锈迹也不见了。
虽说这事过后,所有人都像没事一般,但方渺然却将这事放在心中。她手中握着那轻陀,一个想法在她心中萌芽,她又惊又怕,可又忍不住去想它。
最终她还是那样做了。
方渺然就这样独自凝神着什么,最终她将自己的食指放到嘴边,虽是犹豫,但心一横,那指头被她狠狠一咬,光滑的指尖瞬间渗出了好几滴血。
就在这时,方渺然手中的轻陀开始轻轻颤动,似乎有些不安分,那轻陀越颤越厉害,方渺然几乎快要握不稳它,紧接着那轻陀朝指尖移动,开始嗜血,将方渺然的鲜血嗜入剑中,方渺然觉得手指发疼,那触感就像热带的毒蚂蚁正在咬着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