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她配不上他,说她是攀附在安吉尔·萨特这棵大树上的吸血虫,甚至连安吉尔自己都这么想。这两年来一旦有什么摩擦,他总是会拿着“房子是他的、吃喝用夺的钱是他的”这种话威胁朱丽。
“钱”这个字就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朱丽心脏上方、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
她当然有理由索要配偶抚恤金,事实上朱丽能要很多。她的律师说了,安吉尔·萨特被拍到了出轨的证据,只要朱丽开口要钱,法官一定会倾向于她。
可是朱丽开不了口。
一旦要钱,她都能想象到会有怎样的后果。
臭不要脸的婊子,勒索钱财的骗子,吸血虫离开时还要敲诈一番——这些都还好,朱丽都还能承受。
她不能承受的是安吉尔轻蔑的目光。那双清澈的蓝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流露出嘲讽的笑意,好像在说,看吧,没了我你还能怎么样?
仿佛她真的只在乎安吉尔的钱,仿佛那些看客所说的一切话语都是真的一样。
想到这儿朱丽就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不就是几个臭钱,”她硬邦邦开口,“我不稀罕他的钱。”
“什么叫几个臭钱?!”
维克多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的青春不值钱吗,你的前途不值钱吗,你的未来不值钱吗!这两年你缺席的比赛,损失的名誉,还有为他所做的一切牺牲和付出不值得用钱弥补吗?这不叫勒索,傻姑娘,你贡献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两年给他,他应该偿还你!”
朱丽:“我不要他偿还。”
维克多:“你——”
他看上去都快气晕过去了。
“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