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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没注意的白草被吹到脸上,泥土腐败的气息混杂着碎稻叶十分呛人,白草赶忙捂住口鼻,背着身子躲开风口位置,呸呸呸地拍着脸。

这让她想到当年在生产队收割小麦时的情况。

那时候全部都是人工,哪里像现在这样有机械帮忙,几个生产队共用的拖拉机能抢来从地里把粮食拉到粮仓都是幸福的一件事情。

扬起小麦时漫天飞着灰尘,麦皮碎叶漫天飘零,干活都需要眯着眼睛,大夏天都要干巾绕着脸才能继续,不然呼吸一次能塞一鼻子灰。

苦涩憋闷的空气再一次闻到,白草又不可避免地想到白家村,泥石流中活下来了吗?

“白草。”

“唉?”白草被人从回忆中唤醒,“什么。”

“你发什么呆?问你准备好的麻袋呢,一会换车的时间得抓紧把水稻给卸载。”

白草仰头看了眼天,太阳正好,难得今年十二月都快要过完都还没下雪。

“我在球场上铺上东西,直接卸下来摊开晒两天。”

白草收敛起其他的思绪,跟永生两个张开蛇皮布摊在地上,最前方倒车的地方垫上东西后,正巧田地里换车。

永生专业地交通指挥手势打起,稳稳当当将车仓内的水稻卸载下来。

又是冲天的灰尘,好在这次白草有提前准备,等车子离开手也不干放开衣领,只闷闷地估量,“感觉跟春收的小麦尽量差不多。”

她记得当时冬小麦亩产八百多斤。

暂时没办法称重,白草拿着竹耙将堆积在一起的水稻向四周均匀地摊成薄薄一层,肉眼可见部分已经脱壳,更多的是稻粒,等到晒干后才更方便加工。

机械地重复同一个动作,球场上一亩地一蛇皮布的分开,霸占了极大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