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就是地摊,连隔断都没,一家一个柜台,不过至少不受风吹日晒,能充电能上锁,有监控和保安,不用带着全部家当跑来跑去。
徐青扫了一眼,对安然道:“这地方好。”
“好吗?”
“好,好东西不少,”徐青说着在最近的一个摊位前停下,随手从柜台上拎起一个矾红釉的四方花盆:“老板,什么价?”
“这个一万二。”
徐青没接这个话茬,而是翻过来覆过去地观察这花盆。
看了十来秒钟后才说道:“民国的东西,民窑,还是实用器,也就这矾红釉的画片有点价值。”
“行家啊,一万。”
“这样,八千八,咱们痛快点,再给我搭个小零碎,”徐青说着又拿起一个青花的小碟子:“这小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当搭头好了。”
“那碟子也一千多呢。”
“别开玩笑了,谁一千多买这玩意儿?一千块能买个不错的内画鼻烟壶了都。”
“九千八。”
“九千,交个朋友。”
“老弟可以啊,这么年轻却这么老道,这价位拿捏得死死的,”三十岁左右的摊主笑呵呵点头:“行,就当交朋友了,九千就九千,转账还是刷卡?”
“转账。”
转账过去后,徐青却没急着离开,而是继续在摊位上踅摸,同时找话题跟摊主闲聊,无非是古玩行里那么点事儿。
他开门见山说自己是岛城来介州玩的,想打听打听哪儿有靠谱的渠道。
摊主稍微有点紧张:“老弟,这个话题有点敏感啊。”
“咋了?”徐青挑眉,然后故作恍然大悟:“老哥想多了,我不进货,就想捡个漏儿什么的。”
摊主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要只是想捡漏儿,到处都有可能,楼下的地摊上也能捡漏儿,区别只是概率有高有低罢了,像我们三楼这些小摊上,捡漏的概率就要高一些,二楼一楼那些老板和掌柜,闲着没事儿都要上来溜达溜达。”
“有比较出名的吗?”
“有,”摊主心领神会:“隔壁街上的飞扬古玩店,那店主神通广大,能弄到好东西,价格也便宜,你要是不怕麻烦,可以去那边逛逛。”
“神通广大?”
“不是一般的神通广大,什么样的货都有,甚至有很多外地的大藏家光顾,混得相当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