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转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和两个小时的大巴后,贺青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北欧某国的一个边陲小镇,即使是炎热的六月份,这里的气候依旧是凉爽湿润。小镇宁静清幽,特色的小镇建筑和绿化融为一体,透着一种油画般的宁静。
贺青下了大巴后,去了他提前在网上订好的民宿。
他订的民宿在小镇的半山腰上,车子沿着一条路,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中驶向了那栋住宅。半山腰上只有这一处住宅,远远望过去,房子顶上风车在随风转动,意境优美。
贺青下车,民宿主人已经提前迎接了出来。民宿主人名叫塞波,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牧民,他为人热情亲和,贺青下车后与他打了招呼。
塞波说的是英语,但带着浓重的口音,他知道自己的口音可能很难理解,所以慢慢地和贺青交谈着。贺青察觉他的意图,对他道:“我熟悉这里的口音。”
“哦?”塞波先是惊讶一下,随后笑起来道:“那就好。我们先进去吧。”
在贺青和塞波说话的时候,塞波的妻子凯特也迎了出来。这是一对结婚二十多年的夫妇,塞波热情好客,凯特相对腼腆一些,但是也很温柔。夫妇两人是牧民,有一个二十岁的儿子,如今在外地读大学,很少回来。而为了不让两口子的生活寂寞,儿子特意在网上发了家里的民宿消息。
小镇不属于什么名胜古迹,也没有出名的景观,但胜在环境优美,贴近大自然,所以每年也会有一些人过来住民宿。
进了房子以后,凯特带着贺青去了他的房间。贺青的房间在三楼,不大不小,收拾得干净整洁。有个小窗户,从窗户望出去,能看到远处的阿尔卑斯山。
“你可以去那里滑雪。”凯特看着贺青望着山脉出神,笑着说了一句。
贺青回过神来,冲凯特一笑道:“嗯,谢谢。”
凯特笑容温柔,看了一眼房间内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对贺青道:“我准备好晚饭了,先去吃饭吧。”
听了凯特的话,贺青从窗边起身,跟她一起下了楼。
贺青订的民宿是包三餐的,他的一日三餐都和塞波夫妇一起吃。凯特的手艺十分不错,做了几年民宿,她也非常注重租客的口味。在吃饭的时候,还询问着贺青,如果有什么不喜欢的可以跟她说。
贺青喝了一口土豆汤,微点点头道:“我没什么不喜欢的,挺好的。”
来住民宿的年轻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小要求,凯特还是第一次见贺青这样好满足的租客,听了他的话,凯特笑着给他递了块面包。
贺青赶了一天的路,胃口其实不怎么好,但耐不住塞波和凯特的热情,就多吃了些,甚至还喝了些酒。
喝完酒后,疲乏少了些,贺青坐在餐桌前,和塞波夫妇聊了起来。塞波很健谈,和贺青聊天的时候,必不可少地聊到了他们的生活。塞波是牧民,家里有牧场,民宿只是他们调节心情的一个方法,他们的主要收入来自牧场。
但是偌大一个牧场,打理起来并不容易,尤其随着年龄增长,也有了些力不从心。
“我们每周有两次要凌晨起床送牲畜去伊瓦小镇,我们镇子太小,没有竞标机构。牧场的牲畜只有去那个小镇卖。我想让我的儿子回来,我的儿子不愿意,他想学美术,不愿意来牧场。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想法,和我们的不一样,但是我们支持。”
塞波说到这里,脸上带了些欣慰,一旁的凯特也看着丈夫微点了点头。
这里是个安静的边陲小镇,他们靠着牧场为生,生活并不轻松,但他们很满足。在安静的环境中,和爱的人做着喜欢的事情,远方有牵挂的亲人,这是一种简单美好的生活方式,幸福很容易获得。
“你呢贺青,你是做什么的?”塞波一直说着自己的事情,对贺青还没开始了解。
“英语老师。”贺青道。
“哦怪不得你英语那么好。”塞波了然,后笑道:“你们英语老师还教我们这里的口音方言吗?”
小镇地处偏僻,有种与世隔绝的意味,这一片区域内,当地居民虽然说英语,但是都带着浓重的口音。正常没有听过的,都觉得不太像是英语。
提到这个,贺青笑了笑,道:“我有个朋友教我的,他曾经在这附近上过学,所以能听懂也会说一些。”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塞波惊奇了一下,道:“那你怎么没跟朋友一起来?”
“我这次就是来找他的。”贺青道。
听他这么说,塞波疑惑了一下:“他没有给你地址?”
“没有。”
“联系方式也没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