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弥气急了,捶枕头:“我没笑!”
秦恻低笑。
说的不是现在。
他也只是浅浅翻个后账。
第二天一早。
秦恻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手臂还保持着虚拢着人的姿势。
脑子里还带着折腾了一整晚的困倦,他侧头往身边看,却发现身边的床铺空了。
秦恻皱眉,坐起了身。
他在房间里环视一圈,看到了沈之弥。
这人应该刚洗过澡,正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拿着冰块敷眼睛。
“怎么起那么早?”秦恻问。
沙发上的人瞥了他一眼,眼睛微肿。
沈之弥张口想说什么,但发出一个音节后,便瞬间僵住。然后他臭着脸,闭上嘴,不说话了。
秦恻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人应该是喉咙哑了。
他有些想笑,但对上沈之弥那副想杀人的眼神,又把嘴角强压下去。
沈之弥冰敷完眼睛,开始穿衣服。
他换掉浴袍,先拿了件毛衣套上,感受了两秒又把毛衣脱下来,抽出件立领衬衫塞在里面当内搭。
秦恻靠在床边,看着他挑来挑去。
一些痕迹露了出来,又被迅速遮上。
房间里的灯应该还坏着,但室内已经一片明亮。
窗帘也是半拉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早就暗了下去。
大量的天光之下,曾在黑暗中留下的点点踪迹都展露出来。
秦恻舔了舔后槽牙,舌尖上的伤口一阵刺痛。
昨晚,他藏了有一段时间的心思,被人毫不留情地戳破。
秦恻虽然不在意面子,但他知道,以沈之弥的性格,说不定会怎样得意地嘲笑他。
但是意外,今早的沈之弥很安静。
“嘶……”
强压着的抽气声穿出来。
秦恻朝沈之弥看过去,就见沈之弥正在弯腰把箱子关上。
他动作僵住,一直绷着的冷淡表情骤然破裂,整张脸都惨兮兮地皱在了一起。
但是沈之弥依旧没有伸手扶腰,倔强到不行。
秦恻了然。
原来不是不想嘲笑他,而是没力气嘲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