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他非但知道施一诺已经递了辞职报告,还知道了她要干什么去。
“不好。”施一诺语气执拗,身上就喜欢和他对着干的反毛一下子被挑了出来。
可不,他越不赞成的事,她总是越干得起劲。
不过,看着眼前的老者两鬓的花白,心里也多少起了一丝柔软。
她说:“商场里的魅力,不是窝在银行办公室里能够体会出来的。我要的是带着羽飞能够在风投界占据一席之地,要的是叫你这种有男权思想的人看明白,女人在商界一样可以有影响力,一样可以掌控局势。”
宋秉砚看去女儿,说话气势很足,年轻白皙的额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倔强,又充满斗志,
心里几分欣慰,又几分感慨,要是两个儿子能有她一半的雄心壮志,该多好。
他掀了掀微垂的眼皮,营业大厅里很多人探了头过来张望他们,估计楼上办公室此刻也有很多人挤在窗前看着他们,对他们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而他自己,二十多年来从来没能够和女儿如此堂堂正正的面对面站在一起过。
因为以往他也是只能远远地,近似窥探的看着女儿。近距离的接触最多也只是躲在车里,或者在人少的阴暗里,避之若浼似的。
心里有种情绪在翻涌。
他纵横商界这么多年,多得是手段和铁腕,偏偏这个女儿是他的软肋,爱之不能护之,疼之不能明之。他被戚绍斌掐住了七寸,可被迫做出牺牲的人却是他的宝贝女儿。
对施一诺,他亏欠的实在是多。
也好在,施一诺够努力,年纪轻轻就打拼出了一片事业,而她自己虽然有些小脾气,但内心却还是个温柔善良,聪明伶俐的所在。
天暖了,风吹上脸,有种明朗的惬意。
宋秉砚重重舒了口气,思忖片刻,开口:“那你带着羽飞来宋氏吧。我拨几个项目给你,要人要钱,我都给你,你好好发挥给我看看。”
施一诺一听,摇了摇头:“我要做什么,从来都不是为了做给你看。”拒绝得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