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好相貌让你们把人家的底细都摸清楚了。”赵晗忍不住摇了摇头,“要让你们说闵颐闵大人的字是什么,你们多半说不出来。”
这话听得侍女笑了起来,道:“殿下就当就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浅薄吧!”
殿中安静得很。
顾兰之把手中的文书依次摆放在书案上,等着赵如卿看过批复之后,再重新抱回弘文馆去。
他进了弘文馆这么多日,实在也没什么正经事给他去做,馆中诸位学士各有所职,唯独一个他硬塞进去,便格格不入。
奈何赵如卿说了叫他每天送文书到她这里来,于是他便也只能做起了这跑腿的活。
一段时间下来,他倒是也渐渐冷静了——最初重逢时候复杂的喜和悲都已经渐渐消散,他每天看着赵如卿,看着这一国之君,倒是也慢慢地把从前和现在分离开来。
从前种种不必多提,记忆中的美好,只会随着时光流逝变得更加让人怀念。
他喜欢和深爱的卿卿是从前那个自由自在大方明艳的女郎,也是现在这个万人之上令人景仰雍容华贵的女帝。
从前的爱他能说出口,现在却不能再说哪怕一个字了。
正想得出神,忽然他感觉自己衣领被拉住了,眨了眨眼睛,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见赵如卿带着挑剔的语气开口:“你官袍里面穿了个什么?”
什么??
他顺着被拉住的衣领看过去,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赵如卿皙白纤长的手指上,顿了一顿,才后知后觉地看到她拎在手里的一根束带。
“是、是官袍大了。”他有些窘迫地伸手要把这根绸带给拿回来,“臣、臣用束带把多余的地方折叠起来……刚才从弘文馆过来,大概、大概走太急就松开了……”
“朕是会亏待臣子的皇帝吗?”赵如卿皱着眉头松开了手里的束带,冷冷地看着他,“你不会去找人换合身的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