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庶出的,加上那个时候我还小,嫂子自然没有见过我,还有年糕是在何姐姐走的那个时候,哥哥才发现他有了身孕,并且决定生下来的,要不是哥哥告诉我嫂子住在哪里,我怎么可能知道这里。”那话都还未说到一半,反倒是少年的眼泪先一步从脸颊滑落。
“他现在还好吗。”将帕子递过去的何朝歌说这句话的时候,话里也带上了少许哽咽的伤感。
即便过了那么久,她的心里仍是觉得他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就连她后面接的那些恩客的容貌或是性子,也多多少少同他沾了几分相似。
“哥哥在生下年糕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一直嘱咐我一定要带年糕回来,还说,说一定要让嫂子好好的将年糕给养大成人,即便不能上学也不要紧,只希望年糕能平安长大就好。”何况除了年糕后,还多了他那么一个吃白饭的累赘。
“他,走了吗。”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宛如五雷轰顶一样。
好像她之前有些不大清楚的事,也在此刻如素手拨云雾,重见光明。可更多的是她心口处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一样难受得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身形微颤的何朝歌接过他递过来的那枚如意芳霏玉吊坠,还有他亲手写的那一封书信后,即便在不想承认,可年糕也确实是她的骨肉。
原先她苦恼的只是如何赚足一千两银子的,可现在,她除了那一千两银子后,还得要如何同其他人解释,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等她才刚让他们在这里安心入住,并在转身进入书房的时候,谁知这三更半夜的又会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清辉月影,花团起舞弄人间下。
只见那人着了一件轻薄的朱红色锦帐芙蓉花素绸,随着走动间,挂在他脚腕,手腕处的金色小铃铛叮当作响,亦连那风拂来的时候,都带来一阵浓得有些呛鼻的胭脂香。
“你怎么来了。”正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何朝歌并未抬眸朝来人看去。
毕竟这大晚上不请自来的人,除了他后,还能有谁。
“若是爹爹不来,又怎么知道照影这闷不吭声的就冒出了一个私生女来,就连这家里头还多了一个陌生男人。”今夜额贴珠花钿,唇抿红妆,眼尾处晕染朱红眼影的刘瑜倒是完全不将他当外人,说是那当家男主人也不为过。
“不过这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的,时间久了,难免会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毕竟那种嘴上不吃窝边草,还有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人他可是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