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殿下莫气,奴家这便走,不过殿下记得早些安寝。”哪怕少年在想要留下,也不敢真的在她濒临发火的边缘来回起跳。
只得在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双目柔柔似水的微咬红唇,“奴家今夜就睡在偏房,若是殿下有需要,哪怕外头下着大雨,奴家也会赶来为殿下排忧解难。”
走至小红梅屏风后,将水色双蝶环外衫置于木施上的何朝歌并未理会他的话里有话。
她的心里,也像堵了一口闷气般烦躁。
秋叶镇,何府。
那天在悬崖上将马车里所有银子收刮走的赵瑾玉带着年糕,重新回到了秋叶镇。
在见到双颊凹陷,眼下青黑,且形如望妇石苦守在大门外的刘语茶也没有了冷嘲热讽与挖苦鄙夷的心态。
只因嫂子走了,就连他的心,魂也跟着走了。
更恨嫂子要走,为何不带上他一起。
这样,他兴许不会如此难捱,就连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都是她坠崖一幕。
夜幕降临之下的长安,宋府,竹浅苑。
本应该早早睡下的宋谢临却披了件月白色棠莲外衫,站在书案前咬着笔杆,白皙的脸颊旁还沾了点墨渍不自知。
将镜头拉近了瞧,便能看见雪白宣纸上画的不是山水飞鸟走兽,而是一幅尚未画上五官的美人醉卧花间折梅图。
美人虽美,偏生她穿的衣服不太正经了点。
一袭泛着潋滟碧光的朱砂红金丝彼岸花袍遮不住女人白皙光滑的小腿,也遮不住呼之欲出的雪白山峦,更遮不住伸手折花的雪白手腕。何况作画人还有意的在山峦处画上一个暧昧牙印。
未等宋谢临给女人画上娇羞神态,紧闭的门扉却先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