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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车中的何朝歌握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仍是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唇角弧度不自觉地上扬。

以防夜长梦多,她在第三日便吩咐府里下人抬着一百四十担聘礼,浩浩荡荡地前往宋府求亲。同行的还有钦天监的监正和负责婚嫁,吉日,吉运等的春冬三位属官,长安城里最负盛名的媒公。

井不知情的宋谢临自从那件事爆发出来后,整个人就一直蜷缩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人也在短短几日中爆瘦过半。

窗牖,门缝,只要是任何能透进光亮的缝隙都被厚重的,透不进半分光亮的墨青银线毡帘给遮住了。

好像只有这样,他就能阻止那些难听的铄金毁骨传到他的耳边,甚至是消失。

随着门被推开的吱呀一声,也惊得他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发出了恐惧的尖叫,人也蜷缩得往角落里缩去。

“少爷,七殿下来了。”岫烟说这句话时,语气里是雀跃的,脸上也一扫连日阴霾。

“她来做什么,是不是也是来看我笑话的!”谁让现在的他就像是一条落水狗,沦落到了谁都想要上前踩一脚的地步。

“不是,是…是七殿下带着圣旨和聘礼来求娶少爷来了!”岫烟自知他嘴笨,谁能想到还会笨得连舌头都险些撸不直。

“现在七殿下就在正厅,同大人商量着娶亲一事。”

“你说什么!她带着圣旨来娶我了!”这个消息,更是他跌落深渊后,听到的唯一好消息。

宋府,繁花缀珠的正厅。

先前的宋国公听到她带着圣旨来求娶轩宝时,满是震惊,更多的仍是不解。

此事要是搁之前她觉得轩宝哪怕是尚太女也是配得上的,关键是,现在轩宝的名声早已糟糕得入了尘土。

搁下清荷珐琅白瓷茶盏的何朝歌再次出声:“我已经将我同宋三公子的生辰八字提前送给钦天监算过了,得出的结果正是天作之合,不知道宋国公还有其他想要问的吗。”

她之所以提前去问母皇讨了圣旨,为的就是木已成舟,她想要拒绝都没有办法,除非顶着杀头之罪。

如今宋谢临的名声早已臭了,她一个皇女愿迎娶他为皇夫便以让宋国公感恩戴德,她又何来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