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香也因为这一句变得有些沉默。
直到过了许久,她才轻叹一声道:“我听说照影再过几日就要娶夫了,娶的那位公子还是出身名门。要是大哥你在府里受了委屈,记得来找锦绣。”
虽说她一向看不起这个懦弱,且没有主见的哥哥,但是流淌在血液里的羁绊并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妹妹放心就好,而且那位宋公子我曾远远的见过一次,瞧着不像是那种不好相处的。”其他人在如何,不都比府里那位居心不良,表里不一的赵瑾玉不知好上多少。
大婚前夕,一直不吃饭的年糕拿着白瓷勺在戳着碗里的肉丸子,人也像一棵被寒风暴雨摧残过的小白菜。
在她看着娘亲夹到她碗里的蒸豆腐,这才闷闷地抬头:“娘亲,你以后要是有了新的儿子跟女儿,年糕还会不会是你的心肝小宝贝。”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的何朝歌放下竹箸揉了揉她的头发:“年糕一直都是娘亲的小宝贝,永远都不会变。”
“真,真的吗。”
“嗯,娘亲什么时候骗过年糕了,要是年糕不信,我们拉钩上吊好不好。”她本意是哄她的,谁知被哄的人当了真。
何朝歌看着她伸过来的小肉手,伸出小尾指与她拉钩,盖章。
可年糕仍是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哪怕娘亲给年糕找了新爹爹,年糕也要做娘亲心里的第一个小宝贝才行,要不然的话,年糕会生气的。”
“年糕一直会是娘亲心里的小宝贝,无论是谁都取代不了的。”丈夫是丈夫,孩子是孩子,二者她一向分得很清。
她的这句话,也哄得年糕开心了,就连晚上都缠着要和她一起睡。
第二天是个大好的晴天,杨柳枝上又跟着新冒了好几枝绿芽,雪白绒毛附在上面,宛如洒落冰霜。
府里嫡子出嫁,嫁的还是当今七皇女,以至于这排场不但要大,更要足。
贴上双囍,檐下挂着红灯笼,不时有穿着红衣,鬓角带花小厮进进出出的竹浅苑。
绞好面,且化了新郎妆的宋谢临对着镜中少年露齿一笑,用手指蘸了点胭脂置于双唇间,问道:“大哥,你说我今天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