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莹一跺脚:“你在说什么呀?阿娘还不乐意?人家一个女孩儿,要承家业的,谁要嫁你家?”
一语将她生母惊醒了:“是呀!这不是要吃绝……”
她妹妹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了!你们两个,什么也都不知道,嗯?”
纪英结结巴巴地道:“知、知道了。”
二人生母知道孩子都不是张扬的人,又叮嘱了两句便相携离开,留下姐妹俩面面相觑。纪莹道:“幸亏先问了阿姨。”
纪英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就咱们俩?能相看个什么?我看,阿婆这么做,就不是很诚心。这事儿,太……”
纪莹道:“稳住,别慌。咱们怎么办?”
姐妹俩也没有处理这中事情的经验,类似的事儿两人隐约知道一些,自家虽然讲规矩,不太干净的事也不是没有,只是没让她们参与,她们也只是风闻而已。现在缺德事儿摆在面前,实际上已经沾了手了,两人心里都不好过。以二人耳闻目睹,亲身体验,祖母还真能安排这样的事。
互相看着,终于,纪英试探地说:“咱们,还是不要推波助澜了吧?忒寒碜了。”
纪莹松了一口气,与妹妹结成了攻守同盟:“好!”
两人都是娇生惯养的姑娘,如果只有一个人意见与父母尊长不一致,多半是没有胆子反对的,心里再难过,也只好遵从孝道。有一个做伴的人,胆子就大了一点,敢于阳奉阴违了,她们就是彼此的胆子。
找到了胆子,夜里也就不用转辗反侧了,两人都有点小紧张,期待下一次与公孙佳见面。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们甚至想为公孙佳拦上一拦。别人缺德是别人的事儿,她们不能眼见着自家长辈缺德。
岂料自那里之后,纪夫人再也没让她们参加与公孙佳有关的交际。约摸小半个月,夏天都快过去了,也没有听到新消息。姐妹俩私下商量了一下,借着去看容瑜的机会,故作不经意地问容瑜:“公孙家的小娘子,好像不大出来?”
彼时容瑜也正无聊,钟佑霖的杂记拢共出了两本,她都看完了,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可玩。公孙佳还在“静养”,且没有功夫给表哥出第三本。
听到纪莹问,容瑜道:“她身子不好,畏冷畏热,都在静养。好在天气凉爽了她也能活动活动,每年气候最宜人的时候,她出来得就多些。”
纪莹与纪英对望了一眼,都为公孙佳松了一口气,姐妹俩自幼在自家长大,见识过祖母掌家的手段,公孙佳养病,暂时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