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户人,只要他们能垦出地来,就造图册,颁布给他们地契,以为产业。公孙佳自己也没闲着,手下人正多,顺手也开了些地出来,安排薛凭顺便打理这一处产业。赵俭有心跟着学,只恨自己没带几个人,只能饮恨。
这也是权贵们惯常的手法,每到一处新的地方,没有别人的势力的时候,普通人是干不过他们的,他们又可以避开与旧族之间争利。
赵俭每日虽有事做,然而不能给自己家族扩大产业,未免有些心痛。见公孙佳一边数日只驻扎在旷野,忍不住去问公孙佳:“你是宣抚使,难道要在这里看着这城筑起来再走吗?那可要白耗好些时日了。”
粗筑一座城吧,只打个地基建个城墙,城里的房屋先不建,至少也得俩月。因为他们人少,这两、三个月还是因为新城初建,人人有房分、有地分,干活不惜力,且是在边地,担心城墙修得不快会被胡骑突袭,人人奋力。
如果算上城内的规划建设——那个比只垒墙还要费时费力,怕不要大半年了!且这大半年也只能修个雏形,剩下的它得零零碎碎的添补。赵俭此时才知道,书上简单的一行字“明年,新城成”底下是多少麻烦事。
公孙佳要耗到修好了城池再巡边,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公孙佳笑道:“当然不是。城墙起来我就走。”城墙起来了,精壮就能缓一缓手,薛凭也就能够组建一支守护本地的队伍了。
赵俭道:“你这些日子就在旷野里闲住吗?”他冷眼看着,公孙佳在这儿就是看景。让她下地,那是不可能的,人间疾苦她就是看看,自己是不可能沾上的。赵俭还有可能弯腰捏把土来仔细看看,学着分辨土肥不肥,阿姜绝不让公孙佳的手沾一点灰——脏,生病了怎么办?
所以,公孙佳呆在这儿是不划算的。因为汪斗眼见的是忠心得要命,就差哭着给她牵马了。她完全可以离开,而不用担心本地继续反叛。
公孙佳道:“当然不是。”
赵俭奇道:“难道是有什么规划不成?”
公孙佳道:“他们该来了。”
“咦?”
公孙佳等的是附近几城的老熟人们。皇帝当初重新布局,边地调整,公孙佳这新城选址在几处流放的地点里特意将点定在了这里,也有这么个原因。都是她的势力范围,协调起来也容易。
她在等着附近的人来迎她,先了解一些情况,然后再巡边。
赵俭道:“这样甚好,有人接应,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