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除了榜首,第二名也是您的话本。只,只是第三名,是一个名唤春禾的人所著的什么传,听说只有一家书坊卖。不过,这些不妨事,您依旧是榜首不是。”
“糊涂东西。”温子然一脚踹在小厮身上。“去,把那书赶快给我买回来瞧瞧。”
赶在秦怀德的生辰宴之前,秦瑾瑶被叫到了正厅里头。梅花式样漆高几,边上两张靠椅,都搭着银灰鼠纹椅搭。二人坐在靠椅上,一人眼含慈祥,一人神情欢喜。
“瑾瑶啊。”秦怀德拈着胡须,笑得眉眼舒展。“这些日子在明德馆学得可好?听月瑶说,夫子极喜欢你。”
秦瑾瑶暗笑。看来秦月瑶是真的担心自己把她与高弼交好一事告诉父母,竟然都开始替自己说起好话了。
“是啊,瑾瑶。如今你在明德馆学得好,与那些贵女们相交,大家也极喜欢你。故而,呵呵,这两日来求亲的可不少。我与你父亲商量了许久,才定下个人物。”何氏冲着宋妈妈努努下巴,宋妈妈很快展开一幅画像递给秦瑾瑶。
画像上,一身形高大的男子穿着竹叶纹的蓝绸外袍站在桥边,神采奕奕,若树临风。再细看眉眼,更是如刀裁,若墨黑。
“画中是五百户锦衣卫江永涛。虽说如今官职低,但胜在年轻有为,将来也不愁前途。他的身家,母亲也替你打探明白了,家中父母双全,恩爱非常,又豁达大度,不拘小节。难得是江永涛,相貌一表人才不说,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你父亲安排许多人询问,竟都说没见过这江永涛发脾气,一贯好言好语,又难得通些诗书,与你也算能说到一块去。”
“听母亲如此说,可真是个挑不出毛病的人。”秦瑾瑶淡淡把画像放在一旁,轻声细语道。
“是啊。”见秦瑾瑶没有反对,何氏拍着巴掌笑道。
“不过,说句实在话,五百户锦衣卫确实官职低微,有些委屈了瑾瑶。”秦怀德看着女儿肖似吴燕儿的惊艳面容,叹道。
何氏唇边闪过一丝冷笑,但眼里依旧热络。“老爷说哪里话。您也瞧见了,咱们瑾瑶是身份贵重,才貌双全,可禹州哪位贵女不是如此。官职高的人家都在意身世,咱们瑾瑶没有旁的不好,就是在乡下流落了十几年。只这一点毛病,咱们就不敢高攀。好在,总算在明德馆读了些书,要不人家也不肯上门的。”
秦怀德想起来求亲的几户人家,的确官职都不高。他无奈地颔首道:“夫人说得也是。不过,为夫当年也只不过是六品小吏,如今也熬出头了。可见若真有本事,不在于一时。”
“这就是了。”何氏连连点头道,头上的喜鹊登枝步摇轻轻晃动。“瑾瑶啊,前儿江家来人,纳吉这事已安排妥当。而且母亲也与她们说明白了,咱们瑾瑶身份贵重,模样精致,所以这聘礼嘛也不能少了。”
瞧着秦怀德颔首,秦瑾瑶不由得心头冷笑。一则没想到,何氏已经将事情安排到如此地步,二则暗叹秦怀德糊涂,只听何氏说聘礼不能少就信以为真。
“瑾瑶啊,你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何氏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