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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情如纸 蜜桃牛奶冻 1634 字 2022-10-14

“你怎么来了?”

来捉人的岑溪这时候追了进来,接着宣宁的问话:“对啊,我也头疼这祖宗怎么这时候来了呢?我来带她出去,你继续睡吧。”

苏小冬也不说自己为什么进来,一言不发瞪着他,像是一头倔强的小兽。于是宣宁道:“你先出去吧。”

岑溪从善如流:“对对对,小冬你先出去吧,阿宁才睡下。”

“我是说你先出去。”

“我?”岑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是,你刚刚才……”

“出去!”

“哦。”岑溪摸(▽)摸鼻子,一步三回头,走到门口又探头进来叮嘱苏小冬,“小丫头,阿宁自打回来就受了伤,你是知道的,前一段为你求情又受了重罚,近来身子可不大好,昨天折腾了一晚才刚刚睡下,你别——”

“闭嘴!”岑溪话没说完,只见宣宁衣袖一扬,而后一只瓷杯堪堪擦着自己的额角飞过去,幸好他躲得快才没在他那张俊脸上留一道口子。果然这人重色轻友至极,岑溪“啧”了一声,摇着头关紧了木门,赶紧溜到外头去。

一门之隔,房中只剩了苏小冬与宣宁两个人。

大抵如岑溪所说,宣宁正要睡,卧房里只点了一盏灯,灯火如豆,只能依稀辨出人影轮廓,并不能分明瞧见五官表情。偏偏这一层昏昏暗影挡在苏小冬眼前,像是给她蒙了眼壮胆似的,堆在喉咙里的疑问像是倒豆子一般蹦了出来:“每日送去双风居的药是你的血对不对?这是什么狗屁药方为什么要以你的血入药?每日都要你的血,你便每日都给吗?你是不是个傻(▽)子啊!”

宣宁其实知道她一早出门去了趟洞牢,他手上做的那些阴狠毒辣的事从来没想着要瞒她,可确实也没什么必要主动告诉她。他望着桌上的灯花,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一根细细的灯芯,明知总有末路,可是贪一时欢愉,能烧一寸便是一寸,能过一日便是一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何妨?谁又知道,有几个人能活过明日呢?

他本以为苏小冬是来质问他岳松惨死一事,却不想她开口说了一串话,只字不提洞牢里那些肮脏事。他自堰州回来被颜韧之重伤后,其实未曾好好休养,每每运功取血,伤势必有反复,此时头昏眼花,费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小丫头在气什么,竟笑了出来。

于是苏小冬更气:“你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