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宁苦笑:“最后三颗关键时候也是能保命的,先生还是给我,不要浪费了灵药。”
莫问警惕地看着他,像是一只竖起毛的公鸡:“不可能,那三颗药我已经扔了。”
“扔了啊。”宣宁愣了片刻,轻笑着看向莫问,阳光透过树枝落下来,浮光流过他的脸,苍白得恍若透明,只有那一双眼睛黑亮异常,仿佛一眼能望进人深不见底的内心里去。
不知为何,莫问后背沁出一层冷汗:“怎么了?”
“没什么,在是觉得可惜罢了。”宣宁收回目光,抚着心口又闷闷咳了几声,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对着莫问道,“我有些累,就不招待先生了。”说罢,转身缓缓往屋里走去。
莫问看着他的身影隐入小楼,才松下一口气来。人人都说鸾凤阁少主杀人如麻,他此前从未见过他凶残狠戾的模样,可刚刚,在春日暖阳里,他确实像是吹到了一阵来自腊月的寒风一般,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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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莫问私下反复提点过她,宣宁能保住性命已经不易,要恢复到钉伤前的情形是万不可能的,可苏小冬还是觉得能好一成便是一成,慢慢养着,总能将宣宁养得白胖健康。
苏小冬的认知中,生病了的人,就更要去晒晒太阳,吹吹暖风,看看红花绿草,把一身病气都发散出去,病才能好得快些。
在宣宁伤势沉重不宜移动的这段日子里,他住在竹楼一层苏小冬的卧房里,苏小冬寸步不离地守了大半个月,待他稍稍稳定,才去二楼阿秋与岑溪之前偶尔留宿的客房里住。宣宁伤势大好能下地走路后,本要将房间还给苏小冬,搬回洞室里去的,可苏小冬觉得洞室太过阴冷潮//湿,决计是不适应养病的,硬是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