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淳想说快叫救护车,但嗓子在那一瞬间,就像瞬间失效了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眼泪像是被瞬间打开了阀门,“叫……叫……救……救……护车……”
乌淳嘶哑着嗓子,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算说出一句还算完整的话来。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已经叫了,先把老爷子弄出来。”
但也有人说了句,“这里路那么难走,这么一堆砖,直接砸头上,救护车从县里来,即使过来了,还来得及吗?”
这里路那么难走……
突然,乌淳像发疯了一样扑过去,拼命清走压在外公周围的所有砖块。
乌淳的眼泪滴到外公的脸上,眼泪与外公脸上的血渍融合在一起。
“外公,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乌淳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里路难走,镇上的医院还不行。
去县里又是一段非常遥远的路程。
但要救人啊!
“外公,你要坚持住。”
乌淳说着,原先小声哭泣的声音逐渐放大,最后竟大声哭了出来。
乌淳这才体会到,原来目睹最亲近的人出事时,哭泣是后来的反应,那一刻,人就像是被定格一样,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像一只僵化的木偶,失去了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感知。
“这样吧,我把拖拉机开过来,这样一直等着救护车来不靠谱,咱两边往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