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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绪到头,转为一声长叹,在暗夜中铺展开来。

……

大迟皇城曼殊殿。

两个侍女将吉若的床板掀开,床板下的人仍旧安静死寂。

吉若亲自从侍女手中接过黑色的药丸,手指轻捏着塞入凌秀平的口中,随之又用一只长管往他口中送了些水,水喝一管要洒出半管,全都流入脖颈内。

蒲怀玉立在一侧,瞧着吉若有条不紊,自己干着急,却什么都做不成。

这是他藏在曼殊殿里的第几日他几乎记不清了。

整天就在盼着凌秀平苏醒中过日子,他不醒,几个人就无法回中原。

“他怎么样?”瞧着活死人一般的凌秀平,蒲怀玉压低声音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吉若取了软巾将凌秀平嘴边的水渍擦净,“这药丸是我们大迟的巫医所制,管用的很。”

这话说的没底,纯是为了稳住蒲怀玉的心,更是为自己打气。

她比蒲怀玉还想离开这,她多留在这一天,危险便多一分。

殿外脚步凌乱,殿内的人立即警觉,吉若给蒲怀玉使了个眼色,蒲怀玉长臂一伸,取了毯子将凌秀平蒙上,而后自己取了长剑闪到隐蔽处。

吉若命侍女出去看情况,不多时,侍女回来复命,说是大王身边的廉贞求见。

若说吉敏是头狼,那么廉贞便是条棕狗,整日围在吉敏身边的真小人,狐假虎威,装腔作势,比吉敏还要恶心万倍。

吉若起身,在踏出内室的瞬间脸上神色同步转变,眉目间的伶俐机敏迅速收敛,转而成了一脸的憨意,看起来人畜无害。

廉贞进殿,假模假式的给吉若请安,吉若忙客气道:“什么事还劳烦你亲自过来一趟?是哥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