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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手将门关上,一手搂过崔玉儿的腰肢,觉着门前不是说话的地方,拥着她往里行去,声音低沉且温柔,“什么事这么急着叫我来。”

二人一齐行到光亮处,在这男人面前,崔玉儿素日的刻薄凌厉全都不见,转而成了一抹柔色,她抬眸看向眼前人,年过四十眉眼却英俊一如当年,在崔玉儿眼中,他好像永远是那年那个秀气的书生杨行。

“承安王府的事你可都听说了?”

“凌锦安娶亲的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杨行轻笑一声,于这件事上,倒是也不得不佩服一下,想不到这小子倒是痴情至此,若放在他身上,恐怕他也做不出来。

“你还笑,”崔玉儿拍打他肩膀一下娇嗔道,“他胡闹一次也就罢了,你可知他让路陆澜汐以世子夫人之礼下葬?”

“有所耳闻,”杨行被她打一下,立即止了笑,“就为了这件事?如今葬都葬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不光为了这两件,”崔玉儿朝后退了一步,正立于杨行面前,“这凌锦安这阵子像鬼附身了一样,整日没个好脸不说,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有时候我见了都怕。而且那日他还说,予康活着是世子,若是死了呢?……这话我觉着不对,当初因为他残了,咱们才有机会在皇上面前说残疾之身不得承世子位,这才让咱们予康得了,如今他莫名其妙的好了,只怕他不甘心,对予康做出什么疯事来。”

“其实我一直想要问你,他不是瞎了吗,那怎么突然又好了?”

“莫名其妙,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藏的很深,一时让我难辨真假,予康因为林昭昭的事闹的我不得安宁,凌锦安这边,倒是我疏忽了。”崔玉儿满目愁容,“这回蒲怀玉和凌秀平也回来了,这三个人又成了心腹大患,同当初一样。”

“这件事予康什么态度?”杨行平静问道。

“这孩子的心性你也是知道的,软懦有余,怕是他兄长若同他讲想要回这世子位,他巴不得双手奉上!”

“不管怎么说,予康承世子位,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凌锦安现在即便好了,圣旨哪里有朝令夕改的,他名不正言不顺,闹不出什么,”杨行一顿,“至于予康那边,多留意一些也好,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凌锦安第一个脱不了干系,想来他也没那么蠢。”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那凌熠匹夫,只要他死了,我就会向圣上请旨让予康承袭王位,那时尘埃落定,不管是凌锦安还是凌秀平,都无计可施。”

提到凌熠,杨行狠狠地咬了后槽牙,这个名字每唤起,便使得他目光凶狠阴冷,恨不得吸其髓,枕其骨。

当年他最爱的姑娘被迫嫁给他为继妻,只因崔家攀他的王位,后来在朝堂上,两人政见不合,凌熠处处同他作对,若说此生他杨行最恨的人,除他凌熠还能有谁!

这么多,他唯一的心愿便是将凌熠狠狠地踩在脚下,以报当年之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