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着不像是他,”凌锦安一顿,“他已知晓我们清楚了他和崔氏的事,若是这个时候派出刺客不就等于将仇挑明了,我们大可鱼死网破去圣上面前告他一状,与人妇通奸,罪名不小,即便他在朝中势力再如何盘根错节,也护不得他,他没有这么傻。”
“那除了他,还能有谁?”凌秀平又问。
凌锦安眉目深锁,手掌各自搭在腿上,沉默良久,“不是杨行,这才是最可怕的,此人在暗处盯了我们许久,恐怕当初你我二人同时出事,都是此人所为,且这个人手段不是一般的毒辣,他不光想要你我性命,还分明想要让承安王府血流满门。”
于此处,凌锦安每每想到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为何偏偏同咱们两个过不去?”
凌锦安手指轻抬,毫无规律的在膝头轻点几下,眼睫骤然抬起,缓缓目视远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却未开口同凌秀平讲。
未落定的事,他向来不提前下定论,只轻叹道:“先命人着手查着,切记打草惊蛇。”
“对了大哥,我还想问你,关于嫂子这件事如何处理?”凌秀平一顿,接着道,“我的意思是说,整个京城都知你之前同她结了阴亲,这下子人活了”
“先将那无名尸首启出葬到别处,而后诏告于外,就说承安王妃归来,事传的越大越好。”
“这是为何?”凌秀平不解。
“那火诡异,虽做的很干净,却也有破绽,玉华街不算偏僻,缘何火烧的那般急?既然当初查不到,那便传出声响去引背后的人出来,若他的目标是澜汐,此刻他知澜汐没死的消息定然会坐立不安,这一不安,就容易走错路露马脚。”凌锦安微一眯眼,势必要将此人抓出来,千刀万剐才行。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凌秀平站起身来,才踏出两步,又忽而想到,“可是大哥,当初你结的是阴亲,娶的是牌位,现在人活着回来了,总不能”
“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到此凌锦安会心一笑,于陆澜汐的事他总是想的格外周全细密,“那算成的哪门子亲,我当给她补一场盛的婚礼,只是现在她不记得我,我想再等等,等她心甘情愿的那天,你知道的,我半分也不想勉强她。”
凌秀平于此事上不太开窍,他说的也似懂非懂,不过知道自己的兄长整颗心都在陆澜汐的身上,将人放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更是半分委屈也不舍得给,自也不再多嘴劝。
临了只听凌锦安又嘱咐了一句,“吩咐下去,王府上下,对陆澜汐以王妃相称,若哪个有所异议,或是对她有半分怠慢,拖出去乱棍打死即可。”
待凌锦安归来时,已过了傍晚,天色擦黑。
屋内燃了烛火,婢女们一见凌锦安进来忙齐齐福身下去,“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