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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每隔三天就要来一次,除了这图腾刚刺成时撑的时日长些,现在每隔三天就要上色一次,以免褪色。

所以她图腾之上总是有个针眼在,这边结痂那边又要新扎,这种事还不能经旁人手,她只能背对着铜镜一点一点来。

针扎的痛楚她已经差不多快习惯了,将染料扎好,她将银针丢到一旁,直起腰来站到窗边,眼中是愤恨之色。

她对这件事厌烦透顶,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最近每每扎过染料便觉着心烦想要发脾气,今日亦是,可在想到今日长公主同她说的事,心里的烦闷顿时缓和许多。

尤其是说他们两个般配时,她方觉着,这一切是值得的。

……

这一躺下,陆澜汐整整烧了两天,两天水米未进,躺在床榻上脸颊通红,高热侵脸,无论怎样都醒不过来。

她烧了两日,凌锦安在床边陪了两日,眼都没合一下。

每隔一会儿便探探她的额头,可是丝毫没有退热的意思。

即便之前来看病的是医邪,凌锦安现在也开始动摇,这么烧下去,会不会出什么事,他心里开始没有底气。

惆怅叹了一口气,将她额头上的巾子取下,已经熥的很热了,才命人取了井水,巾子摁入盆中,还未来得及拧干,便听着有抽泣之声自床榻上传来。

凌锦安心底一惊,一甩手上的水,边在衣袍上蹭了边大步回到床榻边,只见陆澜汐虽然仍紧紧闭着眼,眼泪却伴着呜咽之声自眼中滑落,似在梦中哭了起来。

凌锦安忙坐下,身子低探,双手捏住她的肩膀,焦灼唤着她的名字,“澜汐,醒醒,澜汐……我是锦安,你能听见吗?”

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一直在哭,眼泪湿了软枕,晕湿了一大片。

“澜汐……澜汐你是不是做梦了?别怕,我在呢,我在,你听得到我讲话吗?”

听得到,而且很清晰,就在她的耳畔萦绕,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像是走马灯,一幕一幕在眼前晃过。

自久安街她奔出来,扑在一辆马车前,后来在承安王府与那人偶遇,也只敢偷偷瞧他,他甚至忘了她的存在,但她不知何时就开始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