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阳随之往册子后面连翻了几页,发觉她日日都在喝这个药。
“药还在吗?”素阳抬眼问一旁候着的嬷嬷。
“还在呢,王妃娘娘说是这药喝到这个月底,那药都搁在柜中了,我去给您取来。”嬷嬷罢转身离开。
凌锦安此时才又问,“可是那药有什么问题?”
素阳道:“我方才大略查了澜汐的饮食方面,没觉着有什么不妥,只是这药出来的突兀,看看在说,你是不懂,服药时,很多东西都有相生相克之说。”
凌锦安的目光时不时朝内室飘去,所有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见状素阳一笑,“别担心,之前人只是撞到了头,晕了过去,不是大毛病。一会醒了便好了。”
嬷嬷脚步倒是快,来去不过百数时间,手里捧了一包未熬的药,还特意端了一碗熬过的未来得及丢的药渣过来。
素阳伸手抓起每块药材细细闻过,看过,又拔弄了药渣,最后挑出了一块似参片又不是的东西捏在手里,“这便是了。”
“这是?”凌锦安眉目微皱,耐心等着素阳的下文,一旁凌秀平,和一直不发一言的孙紫苑亦凑了上来。
“这什么?有毒的吗?”倒底是凌秀平沉不住性子,脱口问出。
“这叫‘青耳’,雨后生于山中,呈伞状,是一味药材,治妇科之症,本来无毒,可若碰上另一味药材‘红杀’,天长日久,易始人至幻。”素阳将那青耳一丢,随即拍了拍手,“既然汤药中有这个东西,说不定是误触了红杀,若非如此,她不会突然发狂。”
沉吟片刻,凌锦安又问:“那红杀长什么模样?”
“是山中成片的苔藓,只不过是红色的,性热,微毒,除了入药外,常用于做染料。晒干了研磨成粉,与朱砂相似,不过这东西的毒性会慢慢透出来,需得放置个几年才能慢慢消弥。”
脖子上的伤口痛的厉害,凌锦安手指微动,双眉像是两道长峰,沉压双眼,面上平静,脑海中早已沸腾汹涌。好似前方正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掀开。
他慢慢起身,目光从地上那件血衣,挪到内室高脚花架上搁置的那株珊瑚上来。
他起身撩了珠帘进去,而后双手搬了那株珊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