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磬半天没听到她的动静,有些纳闷地从房间出来,即将走下楼梯。
林溪面沉如水,动作迅速地把电视机关死,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里温热的蒸气还未散尽,林溪打开蓬头,面无表情地调到最凉的那一档,冰凉的水争先恐后喷出。
一头把她从脚底节节攀升的热气给浇死了。
“哟,出去打了通电话回来就生病了不是,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季爷爷带着老花镜,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报纸,不咸不淡地挑起眼皮看了季星陈一眼。
少年穿着棉质白t,露在外面的皮肤很白,那张俊俏的脸却微微发红,像是刚刚偷鸡摸狗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垂落在额前的刘海都濡湿了一缕。
左胸腔的那颗心脏跳的有点剧烈,季星陈控制不住,于是放空地倒在沙发上望着吊着华丽吊灯的天花板,沉默。
“和上次通电话的那个,是不是一个人?”季爷爷翻了页报纸,突然问道。
季星陈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突然有点想笑。
他也没想控制,于是就这么笑出来,喉结滚动两圈,像是酝酿了好久才从嘴里说出那两个字。
“对啊。”
季爷爷伸头看了会儿,觉得孙子表情有点莫名其妙的,有点讨人嫌,就不看了,重新看起报纸来。
片刻后,老爷子抖抖报纸,轻咳了两声。
“那行,那以后就跟人好好处。”
好好处。
顾思义出院那天,顾爸爸依旧没来,是安排了他的后妈来的。
女人涂着血红的指甲,带着墨镜,一头长发披在肩膀上,红色的嘴角咧起,叫护工把顾思义的东西收拾好,自己带着司机开了车来,要带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