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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霜听罢,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对玉佩,造型很是奇特。

这玉佩是由羊脂玉和檀木打造的,其中一只以玉为核,上刻一只团凤,外以檀木为缘,另一只正好相反,以木为核,上刻飞凰外以羊脂玉为缘。

顾云之眼尖地认出这是当年她妹妹尚在闺中之时自己画的图纸,找工匠打磨的一对玉佩。

“我道是从未再见过这对玉佩,原是被你收走了。”顾云之对着百里泱道,言语之中有些感慨。

他依稀之间还记得自己与大哥当年拿这件事打趣她,说她连如意郎君的影子还没觅着,便就已经想着要打对玉佩将人牢牢拴在身边了。

“她说本该我与她一人一只,但是既然我们用不了,便将一对都给了我。”百里泱苦涩一笑,解释道。

他当年离开上京之时走得仓促又狼狈,甚至未曾与她道别,却不曾想此后竟是天人永隔。

这些年来,他曾无数遍地幻想过如果当时他开口要带她走,他们之间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今时今日,他们会不会已经在北地的边陲小镇隐姓埋名地盖了一间屋,有了一个家?

如果当初,这四个字犹如断肠鸩酒一般在每一个无眠之夜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他。

但是人往往就是这么个奇怪的物种,明知道这一遍遍的幻想所能带给他的是无边苦海,回头无岸,他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沉溺于这痛苦之中,想要在这地狱业火里寻到些什么去填补心中那空了一块的洞。